我看不清。
但我听得见,那仿佛来自于古老深渊般,富有磁性的低语。
我法形容这种音色,它在我的大脑之间穿梭,不是和我,而是在和其他什么东西窃窃私语,却又如枷锁般锁住了我的意识。
“这种生物进行情感共鸣的方式……”
慢慢的,我在痛苦中听清了,我感到视野中的黑雾被蒸腾起来,这时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深蓝色的房间,那里面,有一块雪白的模糊身形。
“通过书籍、网络上的信息….人类们获得精神上的共鸣。他们获取情绪价值……..”
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微微颤动,它好像在对身周的什么东西说话。
“这种生物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在同类之间寻找“爱”……….”
“爱”之后的音色越来越扭曲,像是参杂了各种模糊的东西,接着慢慢带上比尖利的啸鸣声,全都在我的大脑中膨胀、盘旋。
慌乱中我的意识破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从什么地方炸裂开,一切都变得黑暗寂静,似乎在宣告我的终结。
我一身冷汗,从窄小杂乱的房间内醒来。
我早就习惯了,早都顾不上自己做了什么噩梦了,套个外套抓起耳机就出了门。
我很急,因为我确实遇到了麻烦。
说出来也没人会信,毕竟谁会经常在大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睁眼看见个蓝色的长发人头正对着你的脸,还悬在你的吊灯上呢?
要不是心脏比较好,我早就心脏病过去了!那时候我硬着头皮开了灯,接着,我发现头顶果然什么都没有。
好的,我寻思,那应该是做梦。我没在意。
但是直到第二天我又看见了那玩意,居然还是在我裸身洗澡的时候!
那前我正洗着头,还听着歌单儿里的日语歌。
在我沉浸在热血青年独有的炫酷节奏时….
我一个抬头,一面血肉模糊的面孔直直出现在正在给自己挠头皮屑的我面前。
那颗人头就挂在我放洗漱用品的台子上,正好被头发拴在我放毛巾的地方。水雾中我看清了那面孔,不仅发蓝,还有些青黑,最糟糕的是那玩意连眼睛都没闭上,发灰的瞳孔布满紫色血丝,直挺挺的看着我,它头顶处似乎没有头发,光秃秃的,我注意到它的脖颈交汇处却布满了丝丝缕缕的发丝,还有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我直接吐了,我感觉恐惧爆炸开来,接着又是一阵恶心,然后是心脏处传来下坠般的痛楚,再然后是眩晕。
一睁眼,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还没等自己能完全缓过来,我呼的一下立刻坐起身。
接着我望向了旁边的小老头。
“爹。”
我爹满面愁容,见了我的情况,急匆匆的凑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我马上抢了话茬。
“爹,我可能是精神分裂,要么抑郁,要么出现了幻觉,快,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爹愣了一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我和我爹对坐着,望着我没有一点问题的心理测试体检单一起满面愁容。
“那个…”
我爹打破了沉默开口。
“我们后来过去的时候,你在浴缸里不省人事,我给你穿了半天衣服,你迷迷糊糊吐了几口,我就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医生都说你受了过大的刺激或惊吓….”
“我知道。我就是精神不稳定,晕倒了。”
我装的比镇定。我不想让他担心。他收养我还把我拉扯这么大很不容易。他自己最近还查出了糖尿病。
说实话这样般的身世出现在自己身上,我真是觉得自己又惨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