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可能看到幻觉了,最近加班太累了。你看我能不能…回家里住几天。”
我爹看着我这样,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一副犯难的表情。
他现在也正寄人篱下。他哥可不是什么善茬,好在是给爹提供了个住处,但我这个大爷可是格外的讨厌我。
我又立刻改口说我要去我朋友家住。
我爹开始唠叨了,我由着他说下去,哼哼哈哈的敷衍几句,脑子里思索着这事儿接下来怎么办。
那恐怖的东西依旧浮现在我面前,我想,如果我不是得了精神病,那么我中邪了?我家闹鬼了?
回家后我立刻收拾东西搬去了酒店,拿出笔记本登上社交软件。我寻思要不找个高人帮忙看看?
毕竟那噩梦一般的感觉太真实了。
帖子发完,我点了份外卖边吃边等着回复。不一会儿,一个网名是“夜晚”的人回了我的帖子,我俩简单聊了几句加了好友。他说他学过点风水,偶尔也了解过一些鬼啊神啊什么的。
我觉得他是个骗子,不过这家伙听完我的遭遇后,他就告诉我他对此类事件及其的感兴趣,甚至可以免费帮忙,没帮成一分钱不拿,路费都能自己出。
我想了想那就这样,就死马当成活马医,总之今晚必须来个活人陪我一下,说实话,不害怕是不可能。我那唯一的哥们不在本地。我也是没有办法去他家住,决定过了今晚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我们约好了时间,我在约定的我家楼下咖啡馆那里坐了下来。点了杯拿铁试图放松心情,但我大脑里还满是那恶心人头的模样,就在我如坐针毡时,突然瞥见离我不远的前座有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我怔住了。
这人,我认识,说实话,我仅仅是看见他…
就能感受到那种不快,打心眼儿里的往外钻,直冲脑门。
这还要从一点回忆挖起。
那时候,我被这位邀请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爬山。那时候是大冬天,我们没怎么在意,也没拿太多保暖的东西,后来山穷水尽,还遭遇了雪崩。
还是逃了过去,我的意识早就模糊了,四周非常寒冷,隐约当中我记得他拍了拍我的脸,叫我振作起来。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地狱,我们被困在大雪中已经两天了,幸亏我还有一点点时间概念。
对方像是还蛮担心我,风雪中他架着我走了很远,但我的大脑早就不能计算距离了。
最后大雪已经停了,我们一直滴水未进,我说不出话,我的眼前遇到了一小片黑暗。感觉看东西非常模糊,但我知道,我们应该是遇到了个洞穴。
他俯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又拍了拍我的脸颊,应该是要去洞穴里看看之类的。
我觉得身上很痛,又特么分不清是哪里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不过总觉得身体已经不那么冷了,慢慢的,甚至开始热了起来。
我知道这不是好征兆,他把我扶到洞穴口,然后好像又对我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似乎倒了下去,只能恍惚看到一双脚在视野里的雪地上踩出痕迹,不过这双脚似乎不是他的。
可是这鬼地方还会有什么人呢。如果是救援队就太好了。
我没有之后的记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听见爹说我已经昏迷四五天了,浑身上下都冻伤了,还有各种其他伤口,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常泽呢?”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回答我。
“海一啊,你说…你是不是被你内学长扔那儿了啊..。要么是你们走散了?救援队说那边就见着你一个。”
我没听我爹继续絮絮叨叨,因为我真的很难受。
过了一天半我才缓过来点,这才知道,我的手骨折了,身上除了擦伤,还有一些类似刀伤的伤口。我完全不记得这伤口怎么来的,最后当我终于能拿起手机的时候…
…我发现常泽那货还在校总群里发消息呢。
我连忙给他打了电话。
“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