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确实有一点没说，珍惜自己的粉丝，好好对待粉丝，也一直是他做到事情。

他上班下班没少划水在群里和他们聊天。

“好好好，我会好好珍惜她。”李言川受不了奶奶的逼问眼神，爽快应下。

刘淑芳很满意，虽然一直跟李言川对话，余光没少偷瞄项慕子，这个女孩子163的个子，身材苗条，一头乌黑长发齐腰，小脸蛋既带着英气，又带着妩媚，看着虽然漠然，但实际善良可爱。

特别是看自己孙子的表情，有着掩藏不住的喜欢，不断压抑的胆怯。

项慕子怎么会察觉不到两人时不时飘过来的眼光，一个耐人寻味，一个婉转连绵。

她表面假装镇定，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心内却已经原地爆炸了几百回，连她都能听出奶奶理解了“粉丝”的含义，但为什么李言川没有像签售会或者直播上，认真解释清楚。

不容得她思考，刘淑芳嗔怒着李言川，手却轻轻的牵起了项慕子，怪罪道，

“找了女朋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不是这么巧今天碰到了，那我这个老东西，不知道还得盼多久。”

女朋友？谁？

项慕子被牵住的那只手，意识的抽搐了两下，心脏花式翻腾跳跃，奶奶的乌龙有多大，她要面临解释的成本和尴尬就有多深。

项慕子看了看奶奶的手，颤颤巍巍，又看了看李言川的神情，敛容屏气。

孙子在外人面前纠正自己奶奶的误，得多难为情，何不如让自己当了这个坏人，项慕子咬咬牙准备好好解释。

“奶奶，其实我……”

“我们只是只是相互喜欢，还没来得及确定关系。”李言川的话急促有力，随后突然慢了下来，妄图压下微颤波动，

“我本来想今天跟滚滚表……表白，咳……然后……等她同意当……我的……咳、当我女朋友后，再带去见您，没想到今天这么巧遇到了。”

李言川脸蛋红着一个熟透的大苹果，一句话说了半分钟，断断续续、思来想去，甚至还结巴。

项慕子觉得自己聋了。

李言川清亮的声音击穿皮肉骨头，一字一字的砸进她的心里。

他是自己文学梦想的领路人，是精神花园的守护者，是肉欲横流困兽场里的一片净土，是努力将自己的光洒向大地的星星，这么遥不可及的一个人，竟然……睁着眼睛说大话，向自己这么慈祥的奶奶撒弥天大谎。

项慕子在追星狂欢和公民道德的两端，反复横跳、拉扯。

“既然彼此喜欢，那奶奶替你们做主。”刘淑芳拉出两人的手，李言川在下，项慕子在上，两手轻轻交叠在一起，“今天你俩正式交往。”

李言川的手，项慕子在不同的签售会上，握过很多次。

握手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她记得那双永远都是干爽的。

可现在，那宽大的手心竟生出细密汗珠，他指头微颤，呼吸起伏太大，让悬空的手也轻轻摇晃了起来，他赤红着脸看向项慕子，眸中光影流转，似问她的意见。

声胜有声，连风也看懂了他的眼神，吹得枝丫树叶哗哗作响。

替他说——可以牵你的手吗？

项慕子的发丝又在飞舞，拉扯着她摇摆不定的思绪，到底是配合他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而撒的谎，还是抽开手，拨乱反正。

她决定，必须解释清楚。

开口之际，突起了一阵猛风，风卷起灰尘细沙直击她的眼睛，项慕子本能的低头闭眼。

看在李言川眼里，就是点头答应。

他便也不再犹豫，柔中带力地握住了项慕子的手。

温热自手心传入心间，项慕子心跳漏跳半拍，忘了揉眼睛，只闻见清爽冷冽的淡香，自李言川不断靠近自己的身体而来。

“奶奶，您坐会儿，我给滚滚买个水。”

李言川拉着项慕子去不远处的小卖铺，两人的手别别扭扭地牵了没两步，不约而同地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