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珠依旧是一身红衣装扮,见到赵书毅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我看你在这手足措的,是不是也感觉跟他们格格不入?”秦碧珠问道,本来是她自己要来凑热闹的,可是来了之后就后悔了,他们谈的东西她压根就听不懂,在那干坐了半天,然后就看到赵书毅进来了,也是跟她一样所事事,所以才过来打个招呼。
“是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今天就是来当个看客。”赵书毅所谓的说道。本来他来也是为了给陆清颖面子,来打个酱油。秦碧珠正要说什么突然眼光一瞥,门口有两个人进来,一个正是当日郡城有冲突的周季远,旁边是一名长相普通的读书人,长得平凡,但是身上有一股难以言语的自信,目光炯炯有神,望向在场的人们仿佛是在看小孩子一般。
“这不是唐解元吗?”周围纷纷传来议论。科举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乡试第一名为解元,会试第一名为会元,殿试第一名为状元。
唐贺,今年渝州秋闱(因为乡试一般在秋天又称秋闱)的第一名,现在正等待明年来春参加春闱(会试一般在第二年春天称为春闱)。难怪有一股孤傲,对比这些大部分还在书院读书的学子,唐解元确实有高傲的资本。一般解元接下来发挥不会太差基本都能顺利进入殿试。
“一名解元怎么会跟周季远搞在一起,读书人不是最看不上这种商贾吗。”赵书毅疑惑道,士农工商阶级很是森严,哪怕周家是武陵郡首富,周季远姨夫是渝州长史,但是一般读书人也不会跟这种商贾混在一起,何况是一名解元。
“因为唐贺是柳春筠的义子,听说唐贺是一名孤儿,从小在柳春筠的家中做佣人,柳春筠就是周季远的姨夫,渝州长史。后来唐贺偷偷进入柳家书房偷书读,被柳春筠发现后他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读书天分就没事教他读书写字,后来更是收为义子,之后便送入渝德书院读书,于今年渝州乡试一飞冲天,成为今年解元。”秦碧珠解释道。
赵书毅感慨道:“这真是遇到贵人啊,直接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这时陆家兄妹走了进来,陆文康道:“各位,欢迎诸位今日来参加这个诗会,诗会的目的便是寻找志同道合之士互相交流探讨学问。今日诗会第一个主题便是天灾,以去年雍州大雪,百姓死伤数作一首诗。去年雍州大雪连下了二十多天,道路封死,朝廷赈灾军队进不去,多少百姓饿死病死冻死,闻之寝不安席,只恨力为百姓做点实事,今日便以此为题,各位尽情发挥,今日诗词出色者将会写入渝德书院诗词大全里,流传千古,为后人警醒天灾之难。”
赵书毅点点头,这个陆家公子的确有手段,几句话将学子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读书人最想要的不就是青史留名吗,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还不拼了命的去努力。而陆文康多半是为了筛选有能力能为己所用的学子,有能力的便培养,将来这学子科举高中还能不报答陆家吗,这些年陆家的门生桃李满天下,难怪听说一州州判都对陆家客客气气的。
这时赵书毅感到一道阴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描,转头便看到周季远死死的盯着自己,随即又附耳与唐贺说了什么。
这时二人走了过来,周季远更是高声道:“这位是哪位,从未见过,是渝德书院的学子吗?”矛头直指赵书毅。陆文康急忙道:“这时舍妹的朋友,不是书院学子,不过也是位读书人。”
周季远大声道:“哦?陆小姐的朋友,不是书院学子,那是在哪读的书呢,还是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子弟呢,老师是哪位,又有什么佳作呢。”
赵书毅有点不好意思道:“在下并非出自书香门第,教在下读书写字的乃是家中一名长辈,并未有什么佳作,见笑了。”陆清颖跟秦碧珠见他出丑急得直跺脚,陆清颖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文康拦下了。
周季远更是嘲笑道:“不是书院学子也非名门之后,这样的人也能来参加诗会,莫非陆家是看不起我等吗?”
秦碧珠辩解说道:“诗会是探讨文学诗词的,不是比拼家世的,只有有才华,何必在意出身,须知英雄不问出处,我朝太祖皇帝当年不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军伍么,一样能建下不世之功勋。”
秦碧珠这番话正好落入他的算盘,“说得好只要有才华一样能参加诗会,那我表哥便与你比一比才华,看谁作的诗好。”周季远嚣张说道,唐贺则是拱手点头。
“唐解元的水平跟他比试有点欺负人了吧,你还要脸吗?”秦碧珠涨红了脸说道。
“那这样吧,只要他作出来的诗能得到场上一半人认可便算他赢,行了吧,要是不敢就让他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就算了。”周季远得意的说道,他早就调查清楚了,这个土包子之前就是个卖煎饼的,后面自己写了一两个故事就把自己当才子了。表哥听过故事表示还可以,但还没到顶尖的程度,而且作诗跟写话本可不一样,他绝不可能作出什么高水平的诗,,所以他才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