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再次为叶辞把脉,这次是真的受了惊吓,也真的需要好好喝药调理一番了。
叶辞醒来时,南宫瑾坐在他的床边,而季珩则是站在南宫瑾的身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爱卿可好些了?”
南宫瑾关怀的望着叶辞,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担忧。
“谢皇上关心,微臣并大碍。”
叶辞客套的回复,脑海中却想着。
自己现在怎么着也算是个伤员吧,独自睡一张床不过分吧。
不怪他这么想。
虽然今天莫名多出了个他落水的情节,但某一晚他调戏季珩被南宫瑾当场抓获的情节还没过。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晚,但他也寻思着能不能躲过,实在不行往后多推几天也可以。
他真的不想尴尬死。
“如此,朕便放心了。”南宫瑾点点头。
“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叶辞试探的开口。
“但说妨。”
“微臣今日落水染了些病气,实在不便同他人一起共枕而眠,可否替季珩安排其他寝殿?”
叶辞内心紧张,同时忍不住抱怨,什么时候朝臣连自己想睡一张床,都得请求皇帝同意了,这本糟心的书。
“爱卿不必担忧,有朕在,你只需放心休养即可。”
南宫瑾含笑安慰了叶辞一番,但却没有回答他的请求。
到底能不能自己睡啊!
叶辞悄悄抠了抠手指头。
见叶辞安然恙的醒来,南宫瑾待了没一会儿便走了。
还顺便吩咐季珩要好好陪着叶辞,寸步不离。
季珩看着发呆的叶辞,皱起眉头,这人那天救他的时候分明是会水的,怎么今天却……
叶辞满脑子都是如何躲接下来尴尬的剧情,没有注意到一旁季珩看向他疑惑的眼神。
救命,南宫瑾到底同意没有。
这边。
南宫瑾出了落芳宫便大步向西走去,到一处高大的阁楼之下,他屏退了身后的宫女太监,独自走了进去。
“皇上今日到访,可是丞相出了何事?”
男子身姿欣长,面若挑李,五官精致得可挑剔,眼前蒙了一块月白锦带,一袭素净的银线式白衣加身,手执一方白棋坐于桌前,似在同自己博弈,而通身淡漠的气质更是衬得他不似凡人。
“国师此言是也不是。”
南宫瑾熟稔的坐在国师陆知尘对面,执起黑棋与他下了起来。
“哦?不妨说说看。”
“丞相前些日救了一落水少年。”
白旗落下,稳稳吃了黑棋一子。
“你我皆知,早晚如此。”
黑棋稳稳落在棋盘上,使得针锋相对的形势更加严峻。
“丞相,亲自,救了那少年。”
执白棋的手一顿,随即落在了黑棋的包围圈内。
“你有何见解。”
厮杀进入白热化,只见黑棋掌握住整个局势,隐隐有要发动的趋势。
“我今日试探了一番,并未发现异常。”
白棋忽然剑走偏锋,破了黑棋的围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便,按计划进行。”
国师说罢,落下最后一子,不多不少,如往常一般,刚好赢了南宫瑾半子。
“国师棋高一着,朕甘拜下风。”
南宫瑾唇角微勾,看着风云诡谲的棋盘淡淡笑了笑。
“还有五日才满七天,皇上切记莫要懈怠。”
国师好听的嗓音如山涧泉水般,清澈,尘。
南宫瑾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明黄色的身影逐渐走远,陆知尘默默执起先前南宫瑾最后下的一枚黑棋,重新落下。
只见二者隐隐持平的局势瞬间逆转,黑棋如破风之势,杀的白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