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小姐是秦月城中人吗?怎么没见过?”夏氏见她生得好,心中喜欢。
“回县长夫人的话,我一直在省城念女子中学,不常在秦月城中走动。”朴雪莹小心翼翼的回答,这可是县长夫人啊!
“难怪!你可是城西朴家?”白夫人白王氏见她知书识礼又是新式女子,心中也十分中意,料想她这做派虽然不是大家小姐,定然也是小家碧玉。
“不是,”朴雪莹的自卑之心油然而生,她神情闪烁、沉吟半刻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说,“家父是朴记糖果铺的朴雄。”
“啊……”白王氏有些尴尬的看向花楼氏。
花楼氏见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便出来解围说:“朴记糖果铺可是咱们秦月城中的老字号。前些天我还和底下人说,这过年要是吃不上朴记的糖,过年都没味!”
“过年当然少不了要吃糖,”夏氏接过话茬,扭头去看花渡凌,“他们爷们儿在外边看戏吃酒,咱们看不着九岁红的戏也该寻些乐子,助助酒兴啊!凌儿,你还不快去请个女先儿过来给我们说个故事?”
“人家刚敬了一圈酒坐下安生吃饭,你老人家就又来使唤我!”花渡凌撒了个娇,却边说边站起来,走出去叫了两个女先儿进来唱弹词。
夏氏本就喜欢花渡凌百伶百俐的,这会儿见她早有准备就笑着说:“那你挑个曲子来唱吧!”
“《义妖传《玉蜻蜓《白蛇传今天听来都不应景。我看今天应该唱《凤求凰才贴切。”花渡凌拿着筷子夹了一注肚丝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见众人都不解的看向自己,便放下酒杯接着说,“今天啊这里没有才子,却有佳人。诸位才子之母难道没有为子求配之心吗?比如白伯母!”
白夫人一边笑一边掐她的嘴,笑骂道:“胡诌!”
“这个丫头!这哪里是姑娘该说的话!”夏氏也是一笑,转眼看看端庄持重的楼夕月,这楼夕月与白云破还真是一对璧人,若能为配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桩好亲事。
“你看,我点了你们还说我的不是,那还是请诸位夫人点吧!”花渡凌假作委屈的嘟着嘴坐下。
“那就《凤求凰吧!”夏氏倒还真听她的。
那两位女先儿先喝了一杯酒,这才坐下抱起琵琶三弦,调了调音。就在这时花燕舒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进来敬酒,与他同辈的赶紧都站起来,花楼氏赶紧说:“都坐下坐下,让他敬一杯就走,我们这儿刚想听曲你就进来!”
“哎呀,我这拜年的倒没讨着好,那诸位伯母婶婶、姐姐妹妹多多包涵吧!花燕舒这厢有礼,满饮此杯,一为祝祷,二为赔礼。”花燕舒恭恭敬敬的躬身敬了一圈,仰脖将一杯酒都灌进去。花渡凌赶紧夹了一个虾肉圆子给他压压,花燕舒便说,“你也别在这儿稳如泰山的坐着了,外边叔叔伯伯都想见见你呢!还不出去敬酒?”
“你先去,我就来。”花渡凌笑着回答。
“你看看,我们凌儿一会儿闲空也不得,赶紧去吧!还能收着红包呢!没准今年还能得个好彩头!”夏氏向白王氏挤挤眼睛,一语双关,引得众人不发笑。
花渡凌与她玩笑惯了赶紧又多吃了两口,这才向众人告罪,到前堂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