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换成上官家后,吴氏家族渐渐销声匿迹,贡品生意也全部移交给上官家。
有人传说是吴家为了转移生意迎合皇家,因为吴家是国戚,妃子家族不得太张扬。
可不管怎么说,上官家都捡了大甜头,冒出了一群亲戚,多远房的都有,靠着吴家做起了大买卖。
那些族人不敢吭声,他们有今时今日说是托了吴氏的福一点不为过。
他们有这般闹乎,都是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着上官琪夫妻不在人世,往日的上官吴氏一直相夫教子,从不管生意场上的事,总有一些人妄想能牵制祖孙俩取而代之。
现场一度鸦雀声,没人敢再次开口,因为他们都是心怀鬼胎。
在这时,门外传来洪亮亲厚的声音笑道:“好生热闹啊,不过大伙怎么都绷着脸是怎么一回事”。来人气宇轩昂,官服加身。
在场的人见他都恭敬起身福礼,高高在上的老者也不例外。
来人是前丞相之子官从一品太傅崇焕直,上官吴氏表妹夫。
他气场庄严,话语却带几分亲切感。
崇焕直先是托扶座上老者嘘寒问暖:“老人家身体可硬朗啊!不过还是少折腾,免得伤身劳气可不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崇焕直笑着斥喝下面的人:“老人家这年纪,是该享福的,不是让你们请出来折腾的。”
那些族人刚刚的趾高气昂变得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大喘。
崇焕直接着转身就对上官吴氏福礼问候:“姐姐节哀,保重身体,湘兰在佛堂为你祈福。让焕直代她替你问好。”
高湘兰在吴家长大,对表姐吴氏也是最为亲爱,更是闺中密友。平日里三天两头走动。
上官吴氏叹道:“今日家事劳烦你,实属抱歉。请你前来做个见证。”谁都懂上官吴氏平日里的大气容忍成了她现在人人都觉得她好欺。
儿子儿媳尸骨未寒,生意像一盘散沙。
崇焕直也是看在了眼里,“是他吗?”昨日上官吴氏就遣人来与他道了大概。
崇焕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韩惜,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清瘦的男子。
崇焕直看人的威严感压得韩惜不敢抬头。
老夫人回了声是。
“江南渝州韩惜,字廷习,江南八大才子之首,年方二十七,育子八岁名韩辰毓,字永琛。”崇焕直顿了顿,眼光一直没离开韩惜的身。
“在座的可还有什么疑虑,可与姐姐商议,这是你们家事,但褪下官服,我也是上官吴氏的妹夫,有理不帮亲。且这是她自个儿小家的事,宗亲的各位叔伯兄弟也不必多加阻挠,伤和气是吧!”
崇焕直话说到这份上,族人们也言可辩,他们也没站得住脚的理由去辩。
座上老祖公挥挥手示意底下的人散场。
韩惜鼓起勇气:“各位等等,”他双手奉承把纸信递给崇焕直,说道:“韩惜有个不情之请,这份纸卷乃吾誓,望大人诠读做个见证。也好让各位叔伯兄弟安个心。”
崇焕直接过看了一遍,再看韩惜的眼神惊讶之余多了分敬佩,“各位不急走,且听听韩惜这番篇誓词”
崇焕直清了清嗓子,读道:“韩惜今携子,暂且安身上官府,定十年之约,如期辞离。誓敬上:如有贪上官家分毫,父子俩戕身伐命,死后青绳吊客,不过奈何桥,不做往生魂。韩惜字!”
这番誓词让这些族人知道了什么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羞红脸。
“各位可是认可这份誓词?”崇焕直问道。
族人们点头哈腰“认可!认可!”
崇焕直满意点点头,把誓词交给了老祖公摆在祠堂案桌上。
待人都走完后,崇焕直敛容厉声说道:“两年前真假相似药材案件,因未造成大,以抄家没收全部财产以儆效尤。可有此事?韩惜!”
韩惜惊愕失色,自己远在他乡的底细仅仅靠名字就查的一清二楚,一直未抬起的头又低了一节,脸色吓得苍白。
并非有意隐瞒上官家,只是原简单想先稳定下来和养好儿子的身体,现在怕是影响到日后在京都发展。
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韩惜理了理情绪,镇定回答:“确有此事!”
得到韩惜肯定回答,没等他辩解。
崇焕直便又说:“孰事真假不必你辩驳,我自会判断。倒卖替换药材乃是大罪,不可能草草了事结案,我随便翻看当年案宗就知道其中的猫腻了。这事暂且放一边,因为远在江南的地方案件要经过层层核审,本官管不了也能为力。不过,日后若是有机缘,我也会替你打点一二。前提是你现在在上官家安身立命,不得有左道异心。若是有,你自个儿掂量后果。我想你是聪明人自然理解本官的意思,别的就不多说什么。”
韩惜眼中泛着泪光,哽咽说道:“大人放心。”这大概是在这变故两年里,他看到的唯一的一道希望的光。心情犹如飘在翻腾的江海里抓到了一根木头。
崇焕直走后,韩惜跪谢上官老夫人,感谢这个给了他希望的人。他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从心底发誓,即便有人质疑他,只要问心愧是对待上官家就是报答。
今后便再韩惜,劫后余生他乃上官曦。
在上官曦的努力下,上官家的生意重回正轨,家族荣盛再现。从质疑到慢慢被接受,上官曦付出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