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到了郊外的春湖边。
上官锦苼先下了马车,刚抬起手要扶安南枝。
她却不拘小节自个儿跳了下来,一时后悔得内心捶胸捶背。
“呃”,两人异口同声。
安南枝抢先先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劝我不要跟你远赴渝州。你就否劝说了,我爹都同意了。这个决定其然我并非仅仅是因为你。我厌倦敞大的京都,不去渝州,我也想出去走走。我这个人就是不是牢笼里的金丝雀,任人摆布。我爹近来想要给我说亲,他跟曹默父亲搭交情,明明跟人不往来,为替我择婿,老面都豁出去,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实属受不了他低声下气的样子。他越这样,我就越叛逆。前几日把他气病倒了。”安南枝越说声音越小越难过。“好了,我说完了,听听你怎么劝我。”
上官锦苼第一次见安南枝这个从来都是一副阳光灿烂的姑娘,此时她面露忧伤的样子感到不适。只道:“那~我们好好相处!可我不能对你许诺。但若是朋友,我想我当然与你交好,只是往后的事顺其自然可好?”
安南枝高兴地猛点头,两人会心相视一笑。
第二天,一早父子三人整装待发。行当不多,父子二人只装了一人一个箱子。
上官锦程自己一个人倒是带了三大箱。
可他们走到门口时目瞪口呆,那一排长到不见头尾的车队,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门口。
他们刚到门口还不知所措。
一群熟悉的面孔把他们团团围住。
个个嘴脸散发着愤怒的恶气,前面几人把周围的人用力猛推空出小块地方来,抬来了瘫睡在藤椅的瘦骨嶙峋老祖公,一动不动的,若不是胸口高低起伏,还以为是那个啥了。
上官曦眉头紧蹙,见着这些装得满满实实的马车,就知道气势汹汹的这群族人是来干嘛的。
看见他们的现在的这般模样,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也是这副不屑与愤怒。
上官锦苼看着父亲不为所动,想要上,却被父亲拦住。
却忘了上官锦程,他笑嘻嘻上前说道:“哟!老祖公,这么早就出来晒太阳了啊,您家院子太阳不够晒呢。自个儿的院子空气好,您瞧,外面人挤人,空气都不新鲜。三爷爷啊!外面风可大,吹着凉了老祖公,曾孙儿可不管辈分也要高低说上您几句哟。”假装恶凶凶地看向满脸横肉的三爷上官福。
上官福打心底看不惯整天所事事的上官锦程。但还是得装装脸面,阿谀奉承几下,假笑道:“呸呸呸!程孙儿,老祖公过个来把月可是要一百零五岁大寿的,你可是咒他老人家。可不兴许这么说!”
上官锦程也学他那套,“哎哟!是孙儿嘴欠,叔叔来掌嘴!”说着把脸往上官福边凑,转而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在上官福耳边喃道:“那还不快点抬回家好生伺候,有什么事您带着兄弟叔伯来就得,非要弄老祖公来膈应人。”
哼!不知好歹的的小东西,“你瞧瞧,我们要是不来,你们祖孙被外人把家搬空了!”
“咱们乐意,您就否操这个心了。自家管好自家事!”
“都是宗同族的血缘亲人,可不能不管,老的小的可是被糊了糖醋心,泡得不分事实。”
说得好笑,曾经他上官锦程父母双亡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亲人不是悲伤,而是想着怎么瓜分他的家产。现在说这些话听着就不爽。
两人都快贴脸对峙。
这时老夫人出来了。
吵哄的两人谁不服谁,但还是不情愿分开。
老夫人自然是预料到这一点,她并未对这番场景有丝毫惊讶。
底下那些小辈对她恭恭敬敬,几位大爷也是客客气气的。
晨时露气重,这些人不负责地把老人家弄来,非就是想用道德来给她施压。
老夫人把身上的披风裹到老祖公身上,大声呼:“您老冷不?今个儿虽雪,那寒风也烈得很,可得保重身体啊。”深叹了口气,她没对那些人群开口,是在等这些唯利的族人先说。
上官福为首,“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