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爷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是没,看你当时还小吧,十年前的四大家族韩药李布孙粮宁馆。后来韩家出了假药事件,全家被流放,这么大的家族说没落就没落。”
上官锦苼邀请胖大爷过来坐,“愿闻其详。”
“这些事不好谈论。忌讳哈。”大爷故意吊人胃口。
上官锦程也是够机灵,拿出几张大额银票去逗他的鸟,“这鸟瘦得,该买好吃的补补了。”
胖大爷两眼放光,他是渝州城出了名的水爷。
不是他姓水,而是他喜欢吹水。消息也属他最灵通,经营个茶馆。
茶馆是什么地方,有的是闲得聊的人,聊了就磕磕瓜子,总不能磕瓜子嗑几个时辰吧,磕磕聊聊呗,啥八卦都有。
他自己的茶馆有听不完的八卦,又爱跑别人的馆子聊八卦,所以人给起外号“水爷”。
水爷一把拽过银票,满意地塞到怀里,许久没见过这么阔绰的人了。这些银票比他茶馆半个月的入账还多,而且家里的母老虎更是管得紧,他都没私房钱。
他提着鸟,挺着圆碌碌的大肚子笑嘻嘻走过来,打量三人。十八九岁的少年,他们虽然穿着素净,但布料极上等,做工精细,见过世面的他都觉得极贵了。
刚开始问他的少年斯斯文文的,举止投足间散发着高贵气质。
火眼金睛看到刚刚逗他鸟的少年,腰间的玉佩价值不菲。小姑娘的头饰更是精美绝伦,那支紫玉簪世间罕有,像是皇家才有的紫玉……!
水爷心里一咯噔,来头不小啊。警惕地看看四周,嫰胖的手挡住嘴,凑到上官锦苼边上说道:“小公子,是要打听韩家前事吗?”
上官锦苼道:“不是,只是好奇,十年前我父亲与他们有些交集,触景生情,刚又听您说起。”
水爷声音一压再压,“韩家早已不复存在,那些族人都远走他乡了,前些年还听说韩家父子死在外头了,怪可怜的。现在是苏药李布孙粮宁馆。”
“苏药?”果真姓苏的一手遮天。
“可不是,都在传十年前韩家那场灾难是姓苏的搞出来的。不是他是谁,他可是最大赢家,娶了韩家下堂妻,接手韩家生意。四大家族他占俩,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上官锦程明显看到上官锦苼努力抑制着满腔怒火,脸上的表情还装作明显变化,他的手紧攥,青筋暴起。
上官锦程赶紧打断水爷,拉他过来,“哎!怎么回事,这么吵,说话还藏藏捏捏的,我都听不到,您说下次我去哪找您。”
水爷笑嘻嘻说道:“小金主说得是,要听得舒心还得来我的玉祥茶馆听,我那有包间!”
上官锦程推了推他,“好啦,下次找您”。
水爷还不忘拍马屁,“得咧!三位要是光顾我那小茶馆,简直蓬荜生辉。”
上官锦苼走到栏杆处,双手紧紧撑住,深呼吸。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宁雪嫣实在是受不住这些人挤过来,让桑语收拾东西。刚起身,一位妇人被身后的人不小心推了一下,连带宁雪嫣往前倾压到栏杆上,她手里的丝帕拿不稳,被风吹走。
上官锦苼刚好看到丝帕飘出来。他伸手去抓,宁雪嫣也伸手去抓。
他抓到了,她抓空了。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侧着头对上了眼。
上官锦苼感到心跳加速。
糟糕!好像是犯心疾了。他的另外一只手颤抖地在摸索袖襟,没找到药,因最近少犯病,他都好些天忘记带药了,只觉得耳朵一阵热量散发出来,好像不是犯病。
正尴尬不知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丝帕上绣的图案很独特,紧张之余都忘了尊称,直当问道:“这是什么?花吗?”
宁雪嫣这才回过神来,娇羞地收起看向这位公子的炙热眼神。柔声说道:“似花却非花,是雪花。”
“雪花?”上官锦苼不禁疑问道。
“嗯!是雪花”。说着宁雪嫣伸出纤纤玉手去盛接了几片落雪,递到上官锦苼面前。
上官锦苼看着她手里的“雪花”,微微一笑。哪有雪花,掌温把雪暖融成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她手里晃动。
宁雪嫣腼腆笑了笑说:“你自己接到手里看看。”上官锦苼盛了几朵雪花在手上,仔细观摩,果真如她帕上绣的样子相像,只是不是蓝色的。
上官锦程看到他们相视而笑,大呼“不行”。
吓了安南枝一跳,糕点呛到了喉咙,赶紧喝了口水。
上官锦程拉起安南枝,说道:“情敌都上门了,你还吃喝!”
上官锦苼还正想问宁雪嫣。
上官锦程走到他和宁雪嫣面前挤了进去,“聊什么呢!”
这小子是看上人姑娘了?吃醋?安南枝忍不住看看上官锦程说的漂亮又温柔的姑娘。
真的好漂亮,好特别,她是女子看了那姑娘一眼觉得骨子里都透着柔情。还有着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肌白如雪,发如垂丝。
天上仙吗?人间怎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这两兄弟该不会为了这天上仙反目成仇吧?
她傻眼了,心底大喊,不得了,她得阻止一下吧!然后她木木地把手搭到了上官锦苼的手臂上。不知说什么,就龇牙咧嘴就笑。
上官锦程暗喜,安南枝还算开窍,懂得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