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苼的茶杯里飘落一瓣梅花,他知道起风了,这梅花是梅庭山上的梅花。
安南枝手接花瓣,“真的十二月就有梅花了。”
上官锦苼:“梅花提前盛开!”
这时天空也开始飘起了雪花。“是南方与北方如此不同吗?我记得往日京都的梅花都是在一二月才开。”
这时上官锦程又跑到隔壁座,响起了他油腻的声音,“姐姐这里的梅花,为什么比咱京都的梅花开得早呢。”
安南枝真想把他嘴堵住。
姑娘说:“我也不知,每年渝州的梅花比别的地方先盛开。”那姑娘的声音软绵柔和,宛如冬日第一缕晨光。
“梅庭山上得去吗?不如明日一起相约。”上官锦程继续缠着人家。
姑娘沉默了。
上官锦苼不得说道:“阿程,不许叨扰别人,快回来。”
上官锦程失望地不情愿的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不知道深闺女子不喜与陌生男子攀谈。
上官锦程下意识瞧了一眼坐在一边不说话的丫鬟,“江南姑娘都不爱说话的吗?”
安南枝:“大概不爱与你说。口水多过茶。”
茶凉了,有的人的心也凉了半截。
大街上突然传来嘈杂声,隔壁座有人在议论纷纷“好大阵仗!是不是坤山那座豪院的主人?”
“大概率是!”
“你说坤山那神秘府邸到底是什么来头?三年前突然动工修了这么大一处府邸,听那些人说堪比皇城相府。”
“可不是,单单推平坤山建府邸都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又在榔里那边盖了一条街的商铺。这实力雄厚,怕是渝州城四大家族加起来都不可企及。”
“看来四大家族渝州之首地位不保,要易主了。他们大张旗鼓,给四大家族垄断资本一个下马威。怕小本生意大概也不好过。”
……
上官锦苼往下看,是父亲的车马队入城了,路上他们走走逛逛,还以为父亲怎么也要迟个一两天才到。倒意外地与他们同一天。
这下不用他们找地方了,跟着车队尾就行了。
父亲这番声势浩荡,的确给渝州城四大家族起了震慑作用。
从那些人谈论话语里,上官锦苼也清楚了一件事,三年前祖母挪了一笔巨款,当初几乎抽走了上官家财库的三分之二。奶祖母没说用处,父亲和他也不多问。
原来祖母早已默默为他们搭桥铺路,她总是先前一步替他们着想,这辈子他们父子俩都以为报。
上官锦苼似乎认为是不是不该回来渝州城雪耻仇恨,可是这么多年京都的繁华和上官家的情亲都法掩埋他心中的伤。
只是即便他们不回,老夫人已在三年前就帮他们谋划好了。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一切成定局,他明白祖母说的“一切顺其自然。”
“你们该不会还猜不出这浩荡的队伍是谁吧?”一个大腹扁扁的老爷溜着鸟走了进来。
几人看向他,期待答案,他不急不忙地吹着口哨斗他的鸟,打哑迷。
那几人急得催促他,“你倒是快说呀。”
“唉!”胖老爷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是谁,京都上官!”
几人异口同声说道:“怎么可能!”
先不说渝州城和京都十万八千里,而且渝州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怎么可能迎来这尊大佛,他们不信!
简直是天方夜谭。
“由不得你们不信,你们再瞧瞧前面,看看谁来了,就一明百了了!”
几人跑过去往下看,他们震惊了,是杨太守!
太守亲自迎接,当下还有谁有如此大脸面的待遇,当属京都上官。只是他们不敢相信,也法想象。
虽然京都上官家被朝廷弹劾迟早的事,也有消息说上官南下。
只是南方多得是大城大州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怎么都会首选像杭州苏州这些繁华昌盛的地方,怎会落在渝州?
上官锦程对着几人笑道:“不用猜,合着是你们渝州城人杰地灵,风光限,适合养生养老。上官家啥都不缺,就希望个个长命百岁,颐养天年。”
几人一听似茅塞顿开,“小公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除了这个也没什么理由了吧。个个附和道,“应是,应是!”。
但几人又叹起了气,他们的小本买卖原来就在四大家族的苛刻压制下,已经举步维艰了,还来个上官家分一杯羹,说不定都法存活下去了,个个都在唉声叹气见一步走一步。
“如今四大家族是谁。”上官锦苼突然问道。
“公子是外地人?不过你这‘如今’二字似又知道曾经四大家族?”
上官锦苼道:“儿时随父曾来过渝州城,当时好像四大家族有一家出了事,满城风雨。还以为现在只剩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