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又说:“那酒里加了一种花,洋金花,军队里必备的。受了伤喝一碗,但不让多喝,一碗就让五分伤痛能减成两分。打仗的时候,这酒也叫金不换!”
“那花……在这吗?”
“有啊!队里带了两大束,能泡十大缸死不疼,都够全队喝上半年的,”兵头停下了嘴里的嚼动,看着徐灵府的眼睛疑惑问,“你问这干什么?”
“能止痛就是有麻痹作用。”徐灵府的视线一直在兵头的脸上,“中箭若轻则不致命,倘若中箭后身子全部麻痹了……你说这在战时致命吗?”
兵头听后一愣,他抿紧了嘴巴盯了徐灵府许久,他眼神倏地动了,便即刻转身快步消失墙垒后。
片刻,兵头出现,脚步匆匆,眼神灼灼。
“我刚才去拿的时候问了医卒,他说这花能止痛但也有毒,所以泡酒只能定量取!”
徐灵府的视线里是兵头的手和搁在掌心上的一朵花,这花不是鲜花,而是被阴干得皱缩成了条状。
“……有毒?”徐灵府的声音压低,“医卒有没有说这个花取量多少能中毒?中毒反应需要多久发作?”
兵头迷茫一瞬,摇了摇头。
“现在这花还有多少?”
兵头立马回复:“剩一束半,估计有二十余朵!”
“以你的权利能取出多少?”
兵头眉头一缩,往前伸了伸手,出示掌心里的一朵花:“就……这一朵。”
“……”
大地渐渐地光亮了起来——天亮了!
鼓声大作!
军中鼓手擂鼓,圣天国守边城的士兵们历兵粟马,闻鼓声而动!
出了堡垒,得见地上覆盖新的雪,白茫茫地一片,雪地在日头下闪着刺眼的亮。
对面驻扎的寒国士兵数量比较昨日增了一半,且严阵以待,他们的黑铁盔甲在寒天中迸发肃杀之意。
这时,兵头走到徐灵府眼前,贴他极近,微张着嘴左顾右盼地,声音压低:
“白皮小子,我偷了一整束泡水,咱们这队的箭都浸了那花水……这一仗要是没打跑寒国人,还得继续打的话……偷花的事你就全都一个人担着,不然我砍你头,听见没?”
“好——”
边城堡垒出现人徘徊呼喊:“上头人又说了,这场仗打赢的话———敌方一个人头能换两锭银子,敌方将军人头能换二十锭黄金,兄弟们飞黄腾达就看这一回!圣天国边城百姓们的平安就靠你们了!”
“守圣天退寒兵,视死忽如归!”
“守家之刻,惧一瞬,怕一分,留作一生羞!”
“兄弟们———给我上!”
两军号角吹响,一攻一守,一方为了国家扩大疆土,一方为了守卫家国。马上挥刀者有将领,有武士,有忠君爱国者,也不勉有徐灵府这样的……
骤然,尖利且响亮的叫鸣声直冲天际,空中黑色圆点穿破纷飞的大雪射来,风驰电掣,黑色利箭密集如雨。
徐灵府的视线一偏,系着红绳的手执起长刀在眼前旋出了光影,“铛铛”声响挡下几支利箭!
“进攻圣天——”
寒国士兵策马扬刀而来!
徐灵府长刀插鞘,手拉满弓,视线对准了一个黑铁盔甲的寒国士兵,箭飞射而出,快得像闪电!
这一箭势如劈竹,正中那士兵的肩头——
士兵被箭冲得后仰,肩头受伤的那一侧的手仍旧抓着缰绳,另一只握刀的手正要削断箭杆之际,他表情突然抽搐,楚痛之余更是惊慌诧异!
眨眼之间,这黑盔士兵开始伸长脖子大张嘴巴,皮肤红上加红,眼神迷离,直接坠马倒地!
箭毒发作只在须臾。
徐灵府的兵头策马窜到徐灵府眼前,鼻涕滴成一条线,他眼神惊喜交集:“那花——毒性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