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高不低,却清冷平淡,宫女们最熟悉这音色。
几人俱是一僵。
转身见宫宁似笑非笑的站在身后,当场被吓的腿肚子抽筋。
宫宁照顾越侪最是精心,但凡有哪个笨手笨脚的怠慢了越侪,她训斥惩罚起人来绝不手软。
宫里人对她不服,可也只敢背地里。
眼下嚼舌根被抓住,自是识趣的垂首跪下急急求饶。
只见她不疾不徐走了过来,“你们方才说,我是如何勾引的陛下?”
那几名宫女忙辩解,“大人息怒,我们,我们……”
另一名宫女接过了话,“我们方才只是闲谈,瞎说的,也是听别人讲的,大人息怒啊!”
“瞎说?”
宫宁踱步于几人之前,语态清冷而慢,“陛下还未选妃,如此谣言在宫中传开,若是日后主子们入了宫听了去,进了心,与陛下闹起来,谁负责?”
“这同扰乱后宫安宁有何分别?”
见她一副严惩的模样,几个小宫女意识到了严重性,各个花朵般的脸上泪水横流,哭诉求饶声不断。
她看着跪着的几人,内心毫波澜,深宫之人个个拜高踩低,欺软怕硬。
一招心软,必会变本加厉,污言秽语再次传出,那死的就是她了!
宫宁慢悠悠的捻着指腹,膝盖的刺痛又阵阵传来,她微微蹙眉冷呵道:“来人!”
待几名太监赶到后,她眉眼缓抬,“各打三十大板,送往永巷。”
旋即目光冰冷扫向周围看热闹的宫女太监,“若是再有下次,传出这等污言秽语,皆是如此。”
太监们七手八脚,上去钳住哭哭啼啼的几人,宫宁转身要走,背后喧哗之间一声叫嚷。
“滚开!你们这群下贱太监。”
闻声回头,见是个眼生的,模样倒是清秀精致。
宫宁好笑的看着她,“下贱太监?那你是什么?”
宫中之人,除了主子谁不卑贱呢?
那人直视着宫宁视线,掸了掸膝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我是要侍奉各宫小主的,大人这般罚我,我不服,且我是由尚宫大人亲自挑选入宫,你是御侍,权治我的罪!”
气焰嚣张,好一副伶牙俐齿。
宫宁打量着她,见她眉眼猖狂,不知天高地厚,却也不气。
她入宫十余载,什么样的没见过,宫中死的最多的,就是摆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好大的口气,你叫什么?”
“司妙!”
她仰着倨傲的下巴,一脸不屑,日后她也是要伺候各宫主子的人。
况且有尚宫大人保她,宫宁位阶再高也管不到。
宫宁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宫中规矩私传内廷之事,编排帝王嫔妃,皆要打三十大板。”
她声音轻柔,听不出丁点生气的样。
高挑出尘的身段,清冷淡漠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个温婉美人,却让司妙不由自主骇冷,竟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只听她又道:“像你这种,我惩治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
司妙那张精致的小脸一瞬僵住,她才刚入宫还不知道有这条宫规。
不过是说几句闲话而已。
见她知道怕了,宫宁对左右抬了抬手,“带走。”
几名太监上前,手刚碰到她,便听一声高喝。
“住手!”
众人闻声看去,来人蛾眉星眼,月样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