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润,带着浓浓的引诱,透着让人法拒绝的卑微。
宫宁奈,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早该知道,留宿陵扬宫不得安生,这夜依旧如此。
他变着花样的闹她,宫宁实在被逼的没招,只得求越侪让她回偏殿住。
可他却厚着脸皮说,“朕也想让你回去,可朕的脚因为你伤着了,要补偿。”
他看着她水雾朦胧,看着她那清冽如画的脸变得绯红娇羞。
托着她的臀让她靠的更近些,一丝间隙,极致克制又乐此不疲。
还美其名曰:“朕不想的,这样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但凡她伸手阻止,他定会“嘶”一声,然后期期艾艾的说一句:“阿宁,你碰到朕的伤口了,好痛的。”
他明明伤的是脚,而她碰的是胸。
骇的她根本不敢乱动。
雪越下越大,压满了整个梅花枝头。
嫣红的花朵不堪重负般的轻抖,大块大块的积雪便掉了下去。
除了主子们住的宫殿,其他院落没有地龙。
烛火昏暗的尚宫局房内,发出了气若游丝的低呼。
“姑姑,今日为何不帮我?”司妙垂泪呜咽,脸色惨白,一袭白色宫袍被鲜血染红,腰部以下皮开肉绽。
卫苓蓉一手拿着药粉,一手捏着帕子为她上药。
“蠢才蠢才!”
她满脸心疼又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都进了宫还如此莽撞,你当众顶撞她,让她下不来台,还告知了她名字,我如何再帮你?。”
“若你乖乖听了她的话,姑姑还可以私下将你毫发损带出,可她问了你名字那定会查你的!”
“你该聪明些,宫里不是你家,由着你性子来。”
药粉扑洒的刺痛让司妙倒吸了口,她似懂非懂,茫然摇头,“妙儿没想过她会如此狠毒,打了我不说,竟还想将我丢到永巷。”说到这,她恨得咬牙切齿。
永巷,那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多少人在那里丢了清白,蹉跎的不成人样。
“她就算是将你关入永巷,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开恩?哼,我犯的又不是大罪,难不成她还要杀了我?!”一激动,扯到了下半身的伤口,疼的她哎呦呦又叫了起来。
“杀?”卫苓蓉冷笑,“宫里的人,又有几个没沾过血呢?”
司妙一脸懵,听着这话怪怪的,反问:“那姑姑呢?你呢?”
闻言,卫苓蓉捏着帕子的手微顿,一时失神,没再回她。
天光初晓,雪已停了。
宫宁昨夜睡的相当不好,眼底青黑一片,为越侪更衣。
裴亦良刚到门外便瞧见这一幕,宫宁转身拿玉带时,二人四目相望。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回以笑意,裴亦良微微颔首。
他是侍卫统领,负责皇帝身边的侍卫调遣和监察,一身深棕色图纹侍卫服。
身姿挺拔轮廓分明,隽逸斐然,站在灿灿光线下,透着说不出的暖意。
越侪看向来人,又看向身侧的人,眸中晦涩。
“何事?”
裴亦良恭敬道:“邢刺史在紫宸殿外,有急事禀您。”
“有什么事不能去朝堂上说?”他话虽对裴亦良讲,可目光却深深盯着身前为自己整理衣襟的人。
“是”裴亦良看了一眼宫宁,眸中华光流转,便欲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