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姑娘这么厉害?昨晚拉着大人来了两三回了,这日上三竿还在折腾,这是把少夫人的脸拼命往地下踩呀。
回头再对上冷漠的少夫人,一脸气愤的画屏与银烛,不禁有些心虚。
“少夫人,大人与表姑娘久别重逢,所以热情了一点——”
“嗯,你家大人与你家表姑娘也重逢了一个多月了吧?”
画屏撅着小嘴把杜安吧啦吧啦地狠狠骂了一顿:“一个多月,哪天不能热情,非得要新婚夜热情?从来没听说新婚夜收房的,你家大人倒是厉害得很。”
杜安一听,不禁心思一窒,主子担心少夫人会倚宠生妖,故而新婚夜给她下个马威。
但打断主子与表姑娘的折腾,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正为难着,忽见小径上老夫人与余婆子的身影,连忙激动地上前。
“老夫人来了!”
杜安正想劝老夫人安抚一下,不料杜老太看到流霜的身影,顿时摆起了老太君的款。
她冷哼一声,打量着流霜身上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上随意插着一支海棠坠金碧玉流苏,一颗颗碧玉珠子水润透光,在鬓边摇曳。
皓雪般的玉腕上戴着翡翠玉镯,浅绿色中好似透着冰一样,水润似清泉,隐隐沁着光芒。
还有耳坠坠着沧海明月珠,衬得芙蓉面如桃花,唇若涂丹,一看便知是富贵中人。
杜老太看得更是心中恼火:“君氏,你目中有没尊长?日上三竿也不知道向长辈请安敬茶,这是你们君家规矩?”
两个丫鬟气得小脸涨红,愤怒地瞪着她。
忽见身前人影一闪,流霜闪到杜老太面前,纤纤素手一把掐住杜老太的脖子,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众人不觉惊叫一声,一前一后扑了过来,杜老太更是惊得三魂七魄都飘了起来,一股恶臭发黄的废水从裙下滴下,落在小径上。
在场众人不禁捏上了鼻子,好臭,恶心死了。
画屏捏着鼻子扯了扯主子衣角:“姑娘,息怒,姑娘——”
流霜厌恶地屏住了呼吸,随手把杜老太扔了出去,任由她远远的摔到草地上。
杜安与余婆子看到她的动作,满脸惊恐地飞扑过去,却抢救不及,然后,两人狠狠地砸到了杜老太身上。
杜老太惨叫一声,五脏六腑都被撞得搬家了,待身上两人连滚带爬爬起来,她狠狠地吐了一口血,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靖北侯与杜府联姻,你才有资格站在本姑娘面前。”
“现在,你儿子反悔,新婚夜收小妾也不愿意圆房。”
流霜声音清冷如泉水叮咚,听到杜老太耳中,仿佛听到了恶魔的低吟。
刚才,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黑白常似乎就在她身边,等着给她勾魂。
“既然杜大人对此门亲事有怨,宁死不屈,本姑娘成全你们,现在让你儿子把和离书拿来,我君流霜马上离开。”
“不能和离,不能和离!”
“都是那贱婢的,她竟敢在成亲之夜对勾引大人,才令大人把持不住。”
余婆子与杜安不约而同连连求情,一边不停要给杜老太使眼色。
“老太太,你发个话吧,让大人尽快出来相劝,否则这高门儿媳就没了。”
老太太魂不守舍的,惊恐地连连点头:“去,把门撞开,把阿亦叫起来。”
杜安与余婆子连忙推门冲了进去,一股血腥味从大开的房门飘了出来。
余婆子顿时变了脸色,进去转了一圈,急急地冲了出来。
“不好了,大人好像是中了药,快快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