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着我。”林由说着进了电梯,紧紧盯着电梯外的叶穹。
叶穹被盯得一阵头皮发麻,自然不敢再跟上去。
与此同时,谢昌勋阴沉着脸,静静坐着。他回想起当年他爷爷在病逝前跟他父子二人说的一席话:“你们一定要遵循祖训,切勿数典忘祖。要是以后那林道长的后人来找你们,不管是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免得性命难保。”
他当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对他爷爷的话有些不屑,所以就问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他还能随意杀人不成?”
他爷爷当时气得直接将呼吸罩拿了下来,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慎言,慎言呐!你们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只是那林道长确实有通天的本事。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他那八个字‘四水洗陈,向西为生’,才有了我们谢家的一切。想来他也会将本事传给他的后人,所以你们不要觉得这是老一辈的事情,就不理会他后辈,做人呐,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爷爷没有必要骗他们父子,也没有任何理由杜撰这些话,所以当他听前台转达给他纸条上的内容时,他是想着来人若是林道长的后人,他绝对有求必应。可当林由说出那个要求时,他又犹豫了,因为只要能吃下张家那块地,他至少能赚百亿。没有谁会嫌钱多,更何况他与张家原本就有仇。再者说,如今这时代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能敌得过飞机大炮吗?
想到这里,谢昌勋也没有再细究这件事。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中分的年轻男子走进了会议室。男子二十出头,长相与谢昌勋神似,只不过眼睛却不是鹰眼,而是一对丹凤眼。此人正是谢昌勋的儿子谢全,从他简单的穿着打扮来看倒像个斯文人。
可谢昌勋比谁都清楚,他这儿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不过谁叫他是自己儿子呢,再加上他从小缺乏母爱,谢昌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亏欠的。
“我亲爱的老爹,你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谢全眯着眼睛,搂住谢昌勋的脖子,笑道。
谢昌勋一把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又没钱了?”
“知子莫若父啊。”谢全顺势坐到办公椅上,在办公室内滑了起来。
“能不能安静一点?这里是公司!”谢昌勋怒声道,“我昨天才给了你三百万,你到底是怎么花的?”
“公司咋了,还不是你说了算。”谢全没有理会谢昌勋的指责,依旧缓缓地在他面前挪动着办公椅,“而且三百万很多吗?在京城连间厕所都买不了。”
“你整天啥正事也不干,能不能给我争口气,老老实实学你爹经商?”
“啥叫正事?泡妞还不算正事吗?你不是早就想让我给你找个儿媳妇吗?”
“你那叫给我找儿媳妇吗?你也不害臊,看你霍霍了别人多少闺女?”
“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况且你年轻的时候就没祸害过哪家的千金?”
谢昌勋捂着额头,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说不过你,你小子有这口才要是能用在正道,我也对得起你死去的妈了。”
然而谢全忽然停下办公椅,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指着谢昌勋便骂道:“谢昌勋!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谢昌勋猛地拍了拍桌子,顿时大发雷霆,几乎是吼道:“没大没小的,老子送你去国外念书,那些洋人就是这么教的你?”
谢全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摔门而去。
随着那一道摔门声响起,谢昌勋的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针。他双手抱着头,耷拉着脑袋,与先前和林由二人对峙的他判若两人。
他或许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