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归沉声道:“并不是所有的毒素都能通过内功来压制。她所中的毒名为‘凝血针’,毒针在经脉中游走,凝固血液,堵塞真气的运行。如果中毒者强行冲破这一关,一旦血液崩裂,五脏六腑都会受到重创,那时才真是药可救。”
忘尘师太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道:“你为什么对这种毒这么了解,你和五仙坛到底有什么瓜葛?”
风不归从容不迫地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你。”
忘尘师太半信半疑地说:“我怎么能相信你?”
风不归平静地说:“如果我要欺骗你,何必插手这件事呢?”
忘尘师太凝视着他,目光如电,沉思良久,然后问道:“你有办法解毒吗?”
风不归沉吟片刻,回答道:“只要不再运功,毒素暂时不会扩散。你们的运气不,这里离百花谷不远。”
忘尘师太蹙眉道:“近年来百花谷的声望一落千丈,恶名远扬,先不说他们是否愿意医治,如果真的寻求他们的帮助,玄静庵日后恐怕会被武林中人责问此事。”
月凌风指着风不归,微笑着说:“你们如果不想求助百花谷,那就求助他吧。”
忘尘师太惊讶地问道:“你懂得医术吗?如果你救了我的徒弟,我一定会感激不尽,涌泉相报。”
风不归淡然地说:“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忘尘师太闻言惊愕,略作思考,脸色突然大变,冷声问道:“你是邪道中人吗?”
风不归淡然自若地回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和九大门派的人相比,我还算不上太坏。”
忘尘师太紧握长剑,厉声喝道:“世上只有邪道中人,才会诋毁名门正派!”说话间,一旁的玄静庵弟子纷纷执剑,摆出架势,应声附和。
风不归环视四周,冷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寒芒,气势如虹,宛如千斤重铁压在众人心头。强大的杀气让她们冷汗直流,胸闷头晕,似乎被形的力量所压制。
风不归自信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玄静庵能好好思考。”他的声音虽平淡,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坚定的意志,惧畏。
一名同为带发修行的红裳女子,剑尖直指风不归,怒喝道:“邪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月华舞眼眸轻转,秀眉微皱,怒火微微升腾。她深深痛恨那些不辨是非,整天打着正义的旗号,以为自己是维护正义的人。风不归还未开口,她已经挥手而出,袖中长索疾速飞出,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长索准确误地击中了红衣女子,她惨叫一声,应声倒地。她摸着脸上的疼痛,心中充满了惊疑,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忘尘师太虽然修行水平不,但她的眼力更为敏锐。她一眼就看出是月华舞出的手。奈月华舞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欺负。她心中既惊又怒,握紧手中的拂尘,同时也深深感到了对方武功的可怕。若双方真的发生冲突,她们的胜算必然很低。
然而,现在若是退让,不就是让人看笑话吗?忘尘师太面露难色,紧锁眉头,心情十分沉重。
月凌风看向月华舞,苦笑道:“你为何这么冲动,这不是给风不归添麻烦吗?”
忘尘师太失声叫道:“你、你就是风不归?”
其他人听了这句话,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了畏惧之色,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风不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不想说出来的。”
忘尘师太愤怒地看着他,质问道:“玄静庵与你冤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月凌风插嘴道:“如果他真的要对玄静庵动手,你们早就没命了。”
忘尘师太面色沉静,她虽然痛恨邪恶,对邪道中人充满了仇恨,但她也明白自己绝不是风不归的对手。
风不归问道:“你不想救你的徒弟吗?”
忘尘师太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她的态度依然坚决,道:“这是我玄静庵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风不归冷淡地说道:“你的话未免太过自私了,生命是她自己的。”
素裳女子芳体微颤,低眉敛目,容颜绝丽,却映照出内心的矛盾和纠结。她的眼中透露出难以名状的情感。
假若可以,有谁不想活下去呢?只是,风不归如今被武林视为公敌,若轻易接受他的帮助,恐怕会引来武林的嘲讽和非议。
忘尘师太思虑片刻,郑重地说:“我们应立即启程前往金陵,九大门派必定会全力相助。”
然而,风不归摇头苦笑,“此毒若长时间留在体内,如同挖掘深坑,必定留下难以治愈的病根。即便救回一命,恐怕她也会成为一个废人。五仙坛一贯的手法,先突袭下毒,然后佯装撤退,待你们被剧毒所困扰,陷入慌乱,他们再趁机杀回,将你们一网打尽。”
月凌风双手抱臂,接着说:“别说去金陵了,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都难说。”
忘尘师太低头看着那名素裳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看着风不归,问道:“你与我的徒弟初次见面,为何对她如此关心?”
风不归回答:“若我没猜,她应该姓夏。”
忘尘师太惊讶地说:“你认识她?”这素裳女子确实名为夏妙鳶,是同门中武艺最高强、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一个,深受大家的喜爱。
风不归笑了笑,“四年前的马家庄,她不顾同门的劝阻,擅自将一碗热汤端给一个陌生人。”
夏妙鳶轻轻颤了颤樱唇,惊讶地说:“那个人莫非是你?”
风不归点点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