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柔敲响太子卧室的门,田公公走了出来。听完薛婉柔的来意,田公公瞥了眼阮云裳,对着薛婉柔略微躬身道:“侍选娘娘有心了,老奴这就带阮大姑娘进去。”
薛婉柔有些意外田玉如此爽快的答应,但目下容不得她多想。薛婉柔准备迈步进门,可田玉没有让路的意思。
“侍选娘娘。”不待薛婉柔发话,田玉解释道,“陈太医在里面给太子医治,太子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薛婉柔闻言心中暗骂一句老刁奴,姐是闲杂人等吗?姐是贺兰琮的心上痣、掌中宝!
田公公似乎没有瞧见薛婉柔有些僵硬的表情,继续说:“侍选娘娘,并非老奴刻意为难您,只是刚才那鱼肉可是您……”
田玉拖长语调的同时眼皮略微掀起,好意提醒般地看了薛婉柔一眼。薛婉柔哪还能不明白,若真较真起来,她也得担一个伺候不周的罪名。
“多谢公公提点,是婉柔鲁莽了。”薛婉柔垂下头,谁也看不清此时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过她倒是侧过身,示意身后的侍卫放开阮云裳,任由田公公带着阮云裳消失在寝室内。
“咔哒”门关上的响动掩盖住了指甲断裂声,薛婉柔一气之下拗断了左手的小手指甲。
“殿下,阮大姑娘求见。说是……”正在回禀的田玉忍不住侧头看向阮云裳,他的脸又开始抽动了。
“说。”贺兰琮的声音含糊不清。
“说是要给您拔鱼刺。”田公公说完,背弯得更深了,大有一副要把自己弯进地砖里的样子。
太子的咳嗽和陈太医的冷笑同时传来。
“滚!”太子厌恶地用力挥着手。
“田公公,请带关人等出去,不要耽误我治疗。”陈太医矜持地说道。
阮云裳明白这时如果被赶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深吸一口气,默念着死马当活马医,踏前一步道:“敢问陈太医到现在取出几根鱼刺?”
“你——”陈太医想呵斥但又噎住了,刀鱼的鱼刺扎的位置不好,他折腾到现在一根都没取出。
“殿下,微臣……”陈太医跪了下来,额头和背脊上泛起一层汗。
“若是再不取出,只怕鱼刺会随着吞咽的动作越刺越深。轻则划伤食管造成感染,影响吞咽;重则刺破食管,导致血管破裂乃至危及生命。”阮云裳故作镇静地罗列可能出现的后果。
“你……”贺兰琮指着阮云裳,他想说你这是在咒孤!
“我没有在咒你。”阮云裳似乎看穿太子的心思,她转向陈太医,“陈太医若有把握取出鱼刺,云裳自当退下。不过,万一取不出,这个责任,陈太医……”
陈太医非常想一口应承,然后赶走这个讨厌的女人,但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来。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到青石砖上,陈太医艰难地叩首道:“微臣能,请殿下恕罪。”
贺兰琮握紧拳头,他不曾想自己一世英明竟要毁在几根小小的鱼刺上。
“敢问阮大姑娘。”陈太医略抬起头,阴恻恻地看向侧后方的阮云裳,“有几层把握可以取出鱼刺?”
阮云裳被问得连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论把握她比陈太医更没把握。就在阮云裳觉得死到临头的刹那,她感到袖子里一重,出现了一个长条状的物品。
系统通知:你的读者“第二次破碎的玻璃心”给你赞助了一把取鱼骨喉钳。
这就是系统所说的读者对于剧情的关键作用吗?
阮云裳脑中的死亡警报解除。若不是碍于有人在,她真想立刻跪下感谢金主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