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日升清咳几声,压住笑意,举着折子问道,“蒋世子,欺民霸市是何意。”
会说就多说点,可别这么稀里糊涂被柳丞相混过去了。
“启禀皇上,这柳家长女为了讨好嫡母,在珍宝阁强抢别人早先预定的宝物,此乃仗势欺人。”
蒋清羽说得大义凛然,众臣子听了心中鄙夷,这叫什么事,市场上心照不宣的规则,同时看中某样宝贝,就比拼谁势力大呗,就如那九品官怎么敢抢一品大臣看中的东西。
“蒋世子未免太夸张了,三言两语就想毁了别人,何其歹毒。”柳丞相的拥趸一号。
“何为抢,价高者得,有何之有?”拥趸二号。
蒋清羽冷哼,火力全开,“亏得两位大人读圣贤书,本朝立国之初便对商人立下诚信的律法,仗着家族为所欲为,不是逼迫商人违反律法吗?还是两位大人深谙此道,也逼迫别人挑战律法?”
“何只有?那大人可知这个宝物身上最后背上了人命,掌柜法将宝物卖给柳家女,最后原主上门领取预定的宝物,掌柜拿不出,可这宝物是别人落魄时典当的,辗转多地如今凑到钱赎回祖物,再次赎回望,冲动之下杀了掌柜,自己也被处死。”
话音落下,朝堂上小声议论起来。
“是去年珍宝阁杀人案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事情。”
“隐隐听说和柳家有点关系,后来再没有人议论这个事情,原来如此。”
“这样看来,仗势欺人也算得。”
……
柳信岿然不动,那又怎么样,等下朝就去找珍宝阁老板谈谈,看是强抢还是掌柜见钱眼开。
珠帘后的柳太后可没有柳信那样强大的内心,女子名声尤为重要,哪能继续让蒋清羽说下去,“朝堂之上,家国大事,岂能让尔等在此喧闹,来人……”
“慢着。”宋日升一听,这可是蒋家的人,还是敢刚柳丞相的人,他怎么着都得护着,不仅不让侍卫带走他,还让他继续说,最好打消柳家送女儿进来的念头。
蒋清羽不负圣望,将柳家女从小到大,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抖出来,连她小时候为了不上学装病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事。
这些事情可以说是小女儿家的骄纵,可蒋清羽要脸吗?
众臣听了嘴角也是直抽抽,真是太耻了,为了自家妹妹入主中宫也太拼了。
蒋清羽心里也鄙视自己,明明是马背上行天下的人,如今也同那些酸书生一样,口若悬河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他朝着宋日升深深一拜,“皇上,微臣并非是一己之私,柳家女品行欠佳,不宜为后,舍妹亦单纯,不谙世事,同样并非后位最佳人选,这立后是国家大事,不可草率行事。”
本想当场弹劾蒋清羽扰乱朝堂的谏臣截住话头,在朝堂上乱说一通,又回到原处,柳丞相派下的任务就是让他们这些御史劝说皇上立后。
宋日升眼珠子转了转,他想起宋月恒入宫和他交底谈心,朝堂上多的是心怀鬼胎的人,眼前是柳家一家独大,别人是敢怒不敢言,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们。
宋日升坐在皇位上,扫着台下俯首称臣的老家伙们,阿姐说得没,这天下姓宋。
“蒋世子说得没,立后是大事,朕听闻赵大人家的女儿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孙大人家女儿有第一美女之称,裴大人家风甚严,听闻其女才德兼备,虽先皇为朕挑选几家贵女,可并未言明后位非他们不可,诸位大人家若有适龄之女,亦可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