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日升少年声音虽不雄厚,抑扬顿挫,整个金銮殿听的清清楚楚。
蒋清羽迅速跪拜在地上,朗声道,“皇上英明。”
众臣们这才齐声道声英明,是不是英明不知道,反正有利可图。
公主府娴月院。
早朝之事已经传到宋月恒耳朵里。
蒋清羽并非按照她所想那般,拥护自己妹妹入宫当皇后,但好歹压下柳家。
好在做了两手准备,连夜将京中未婚贵女名单及家族关系,送到皇弟手上。
前世她根本顾不上皇弟,宋日升在皇宫就如睁眼瞎,宫外的情况不是他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肥肉只有一块,那么多人想争,势必腥风血雨,这机会怎么着都得给裴溢之留点。
那就见见他吧。
裴溢之两日一夜未见到宋月恒,这是从前未曾发生的事。
昨夜张静仪真的被苏嬷嬷送到他院子,他此刻哪里敢碰她,见到张静仪那黏糊糊的眼神,真是倒胃口。
裴溢之刚一下朝,就听闻宋月恒召见,又像开屏的孔雀昂着头进了公主府,经过传召人身边时,狠狠瞪他一眼,召见这词他非常不喜欢。
刚踏进娴月院,裴溢之收起不耐的表情,尽是温润如水般的从容,像是丝毫不受这两天未见的影响。
可是就这短短两天,再进院子就有种陌生感,最明显主殿内的主位上只留有一把宽大的太师椅,宋月恒慵懒的坐在主位上,他进来了,眼睛都没抬一下。
待他走近,宋月恒只是抬抬手,示意他坐下,但是曾经公主旁边的椅子已经撤下,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似乎坐在旁边位置,这辈子再也出不了头了。
宋月恒见裴溢之抿着嘴唇,似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轻声一笑,“驸马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让本宫给你表妹寻门好亲事,入宫如何?”
裴溢之已经顾不上那一瞬的屈辱,表妹入宫当然好,可外祖家并非高门显贵。
“驸马多虑了,本朝立后第一要素是品德,其次再是家族,这扬州第一富商也并非一般人,好像如今亦是官身。”宋月恒打消裴溢之的疑惑。
前世裴溢之亦是让她寻门亲事,她当时用心挑选,虽不是什么侯爵之位,那也是通过科举有正经官职在身的人家,可人家瞧不上,那徐家表妹还恨上了她。
这次给她选个天子,就看她有没有命当了。
再说这扬州第一富商徐家,前世在裴溢之夺权路上给予巨大财力支持,这一世嘛,没有她护着,怕是做不成大胤国第一富商了。
裴溢之听完宋月恒的话,似乎觉得又可以了,抓住宋月恒的手,“真的可以吗?阿月你不必为我为难……”
宋月恒生理性反胃,抽出自己手打断他,“怎么会为难呢,是驸马更加为难,本宫知你想做出一番事业,叫裴家人另眼相看,故才为你安排这场婚事,可你也要明白,柳丞相可不是吃素的,这其中危险……”
坑嘛是肯定有的,但裴溢之肯定会推表妹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