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踽想着定是今日下午栀茹怨气不散……
“我去请个道士来。”
沈嘉穗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必了,我事,谢砚舟他可安排好了?”
祁踽闻言手上拧帕子的动作呆愣了会儿:“安排好了,听下人说按您吩咐,让他住进了清如许?”
他顿了几息,有些疑惑:“只是、公主将那院子给了他……往后我们商议该去何处?”
沈嘉穗猛然想起,前世自己是随意给他安排在与郎君们住的小院子,这清如许是自己联系外面所在地。
当真是脑子糊涂了,竟然将这院子给了谢砚舟。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得鬼使神差的将那院子给了谢砚舟。
栀茹的死,还是让她受了很大刺激……
“遭了……”
帕子落在水盆中,荡起一层水花。
“他们今夜会来清如许!”祁踽急急忙忙,连手都来不及擦:“公主,我先过去瞧瞧,若是被发现了……谢质子怕是留不得……”
他神情严肃,显然也并不想杀谢砚舟,不免有些奈。
“十一郎,本宫亲自去看。”
她心中不大情愿伤了谢砚舟,毕竟自己前世也算对不住他……
待沈嘉穗赶到清如许时,此刻四五人正与谢砚舟面面相觑。
“公主殿下……这?”祁踽慌了。
今日是朝中暗手来公主府的日子,清如许少有人来,只为商议正事。
“谢质子……留不得了……”祁踽靠近沈嘉穗,小声说道。
沈嘉穗仿若未闻,看着谢砚舟,笑着说:“谢质子?你这是?”
她指着对面五个人,将问题抛给谢砚舟。
谢砚舟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瞧了对面五人一眼,双唇紧抿。
“……你是何意?”
这是谢砚舟今天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你深夜不眠,与人在我公主府私会?”沈嘉穗捏紧手,心中是藏不住的慌张。
“还是说,你与这几人商议着要对本宫行不轨之事?”
此时,阴暗处走出来一人,正是护卫军首领梅磐。
只见此人笑嘻嘻的,走过来道:“公主,深夜往此处赶,缘何?”
“梅护卫,当真是恪尽职守啊!”
梅磐便是那狗皇帝安插在她身边的护卫军首领,杀人者唯他领先,从不问她意思,自作主张后又将罪名怪罪于她,美名其曰怕人伤着她。
“公主殿下深夜来这僻静之地,又碰巧这五位大人在此,啊~”他仰头发声:“还有个……质子?这是给臣演戏?”
“喏!你问质子殿下,深夜与这五位大人私下见面,莫不是又勾搭上了,想着如何在皇叔跟前弹劾本宫呢?”
沈嘉穗脸上冷笑不止,言词间都是“栽赃陷害”。
谢砚舟皱起眉头,见眼前人依旧如前世那般恶劣,心中更是鄙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前世为自己挡剑也许只是不得已,又或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让自己给她留个全尸罢了……
呵……
“这五位大人,深夜闯本宫的公主府,见本宫还不下跪,倒是有些胆识。”
沈嘉穗冷了一张脸,喊道:“梅磐,你这护卫军首领做得……”
她眉目见满是鄙夷,顿了两息:“还真是让本宫的公主府,蓬荜生辉啊,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明日怕是刺客也能来捅本宫两刀了。”
梅磐一时愣住了,这形势突变得他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