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真正的七皇子,究竟……”
究竟是生是死。
楚玥自动补全了贵妃未尽之言,反手握住贵妃道:“贵妃嫂嫂,我想先去瞧瞧柳昭容。”
“此事不难,只是柳昭容自锁殿中,连宫人送饭都置之不理。”
楚玥眉眼弯弯,“既然客气过了,那就不必客气了。”
发疯文学面前,区区算得了什么。
殿门被宫人暴力踹开时,惊起扬尘飞舞。
里头又累又饿,全凭一口心气吊着的柳昭容艰难起身,眯眼望向逆光出现的身影。
“咳咳,咳咳咳,何人大胆……是你,你来做什么?”
宫人悉数退去,惟莫姑姑守在殿外以防万一。
楚玥果断摊牌,“送你一程。”
这话听着实在晦气。
柳昭容气得身形晃荡,“长公主好大口气,陛下都没定我的罪,如何轮得到你!”
“是么?”楚玥懒得废话,举起手中瓷瓶道:“这是见血封喉的至毒刎颈,八种毒蛇的毒液所制。左右你柳昭容铸下大,不如痛快点。”
白底蓝纹的瓷瓶朴素雅致,却刺痛了柳昭容的眼。
她咽下一口血沫,狰狞着拍案道:“你敢,我外祖父是四柱国之首的韩老将军,手中持有金书铁券!”
金书铁券,足以赦免死罪。
这就是柳昭容的底气!
楚玥拉长着‘噢’了一声,“那又如何,凭你混淆皇室血脉之罪,柳家少不得抄家灭族。”喜提黄泉全家福套餐。
“韩家军是战功赫赫,然金书铁券只能救一条命,你柳家全族一百六十八口。”这比率,比考公上岸的萝卜坑还难。
楚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柳昭容,你说说韩老将军会怎么选?是救他的独女,外孙,还是救你这个罪魁祸首的外孙女啊?”
一通拉踩,柳昭容彻底破防。
“报应,说到底都是报应,凭什么都是柳家女,偏要我低人一头,哈哈哈哈,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入宫的。”
说罢,她决绝将瓷瓶送到嘴边。
“不!”
一声凄厉叫喊从殿外传来,踉跄入殿的妇人面色惨白,飞扑向柳昭容所在。
“玉英,我的女儿。”
柳昭容感受着面颊上泪落如雨,挣扎着咽下喉头那股甜腻,哭着笑道:“母亲,既不爱我,那便恨我吧。”
她太不甘心了,浑身傲气却处处碰壁,闺中如是,宫中亦如是。
柳夫人嚎啕大哭,悲伤到不住摇头,二度丧女之痛,直叫人肝肠寸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傻孩子。”
“不是这样是哪样?”楚玥大声哀叹,“柳夫人,都说死者为大,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您倒是说说内里缘由,也让柳昭容走得安心啊。”
柳夫人哽咽着道:“玉英九岁那年冬日坠湖,后被她姐姐玉容救起,可到底寒气入体伤了身子,此生与儿女缘。”
“玉容总担心玉英婚事,于是临危之际,恳求陛下诏玉英入宫,如此玉英虽恩宠,却能有七皇子傍身。”
“怪我,都怪我,”柳夫人啜泣着道:“若我早点告诉玉英……”
柳夫人万般痛惜,在对上‘死而复生’的柳昭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玉,玉英,你,你还活着?”
“不过是一瓶百花蜜,她当然活着。”楚玥捏着瓷瓶晃了晃,末了看向后悔不迭的柳昭容道:“告诉我,七皇子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