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灵光乍现,莫文裳看向闪烁的烛焰,眸光一明,想到了什么。
“夫子,已经亥时三刻了,赶快休息吧!”
是阿容的声音,看来她依旧守着自己没去休息。
莫文裳:“好,我这就休息,你也快去休息吧。”
话落,莫文裳就熄了烛火,事情已经想通,一夜梦。
第二日,来到学堂,还未进去,就发现有个人竟比自己来的还早。
陆北阳:“学生见过夫子。”
莫文裳:“今日怎来的如此的早?”
“这只毛笔,学生想送与夫子。”
男孩弯着腰,抵着脑袋,一只毛笔躺在他伸出的双手上,难怪方才他两手都放在身后。
莫文裳未接过毛笔,而是伸手试了试他的袖口,关怀道:“怎穿的这般单薄?元宵都还未过,可不能贪凉。”
女子温热的指尖意外的碰到自己冰凉的皮肤,男孩心里一紧,可是依旧未收回手。
“多谢夫子关心,学生不冷。”
莫文裳语气微肃道:“如何不冷?你这手凉的跟冰块一般,你虽不是出家人,这诳语却也打不得。”
女子的手在男孩的手下方,紧贴的他的手,热和冷鲜明至极。
陆北阳微弱地吸了一口气,道:“学生未打诳语……确实不冷。”
不知道为何?有些热。
莫文裳以为他仍在嘴硬,接过他手中的笔道:“罢了,这支笔我收下了,礼尚往来,你先跟我走。”
男孩正留恋着手上的余温,猛然听到这话,一怔:“夫子?”
莫文裳牵起他的手道:“走了。”
因着两人来的都极早,现在走再回来也来的及。
宣阁?男孩疑惑地看着这个名字。
莫文裳:“这是我在学院的住处,日后你若想找我帮忙亦可来这里找我,我通常都是在的。”
男孩来不及思考就被女子拉了进去。
见到两人,白荷和阿容都迎了上来。
白荷:“夫子怎的又回来了?还带了个这般俊俏的男孩?”
莫文裳:“这是我的学生陆北阳,他送与我一只笔,阿容,你带他下去量一下尺寸,给他做两身衣服吧。”
阿荣细心,这时也发现这孩子的衣服当真是过于单薄了,也知回礼怕是借口,自家夫子这是又看不得人受苦了,也是应声道:“是,夫子。”
阿荣蹲下,温柔道:“孩子,跟嬷嬷走吧?”
陆北阳愣愣地看向时音。
这模样,莫文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昨日瞧着那般机灵,今日怎么呆呆傻傻的,快去吧,阿荣手艺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陆北阳脸都红了,支吾道:“学生真的不冷,夫子不必如此,而且,那笔是学生真心想送给夫子的。”
他是怕自己以为他是借礼拉人情的?才十二岁,怎么想的如此的多?
莫文裳:“我知道,夫子也是真心觉得你穿的少,想送你两套衣服,想对你好点,我既收了你的真心,你为何却要拒绝我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