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高氏也懒得同年幼的嫡公主装母女情深,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拽着她的头发说,“天生的下贱胚子!你怎么配用明昭这么好的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玉渊,本宫要你贵为金枝玉叶,却永远活在深渊中!”
才五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她吓晕了过去,之后大病了一场,再也不复当初的活泼讨喜,变得沉默寡言,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晦气。
从回忆中退出来,顾玉渊看向嘉佑帝,她的神色毫波澜,如同在看陌生人一般。
嘉佑帝感到有些难受,收敛了怒气,也不再说什么,脸色难看极了,顾玉渊的名字一直是他的心病。
即便现在高氏一族已除,想要给她改回顾明昭这个名字,可是她始终不愿。
嘉佑帝知道,他的女儿是在用这个提醒他,她不会原谅他了,即便是他再怎么愧疚,再如何补偿,都没用了。
“罢了,你回去吧,朕的私库钥匙在旁边书架上的暗格中,朕活不长了,里面的东西就都留给你吧。”
嘉佑帝说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同元后年少夫妻,生下的孩子也是极为疼爱,若不是出了那事,昭儿想必也不会这般怨他。
顾玉渊没有去拿那钥匙,也不像旁人一样宽慰嘉佑帝,只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向他行礼退下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在意过嘉佑帝在说什么。
只是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顾玉渊回头了,“父皇,您封儿臣为摄政公主,并非是儿臣想要的,如今这般也挺好的,从您放任高氏将我送入神殿时,您就该知道,你我的父女情分,算是尽了。”
离开紫宸殿,顾玉渊便该去拜见如今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太子。
说到太子,他是元后的嫡长子,是顾玉渊的双生哥哥,从小便被太后亲自教养,才免受了高氏的摧残,同顾玉渊的关系算不得多亲密。
顾玉渊虽辅政,但却并不怎么插手政务,一来是嫌麻烦,二来可以减轻太子对她的忌惮,何乐而不为呢?
因着他们是嫡亲的兄妹,太子才没对这摄政公主下手,但若是顾玉渊对政务插手的太多,也难保太子不会对她心生忌惮。
顾玉渊虽不怕,但好歹是未来的皇帝,难保她父皇驾崩后,她的好皇兄不会除掉她。
总之,顾玉渊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在她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