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蓉回去后,先去了田氏的青云苑,问了江母与她今日聊的内容。
“娘,不知江伯母是什么意思?”
田氏奈的指了指崔芙蓉的额头,“你呀你,放心吧,你江伯母对你满意着呢!”
她一听这话,顿时开心起来。
“可是娘,那崔元菱一直在思淼哥哥身前晃,他都看不见我了。”
“哼,我儿放心,崔元菱可配不上江家唯一的嫡子。”她说着,握住崔芙蓉的手,神情骄傲的看着她。
“唯有我儿才能配上。”
“娘。”
崔芙蓉高兴极了,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与江恪成亲拜堂的场景。
……
元菱自那天后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的绣帕子。
此前她绣好的五条全都被崔芙蓉撕碎了,还好其他的都被她收了起来,还能继续绣,继续赚钱。
经过那天的事后,她也彻底死心了。
她之前一直想着,哪怕自己在崔府里过得不好,父母姐姐也不喜欢她,可他们终究有着血脉关系,是一家人。
况且,她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离了崔府又能到哪里呢。
可元菱发现,继续在崔府待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磋磨死。
出府,或有一线生机,继续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她之前绣帕子攒下来一些钱,祖父在时也给过她许多名贵的古董首饰,虽说大部分都被崔芙蓉抢走了,可她终究是留了一些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虽然还买不起崔芙蓉的一件衣裳,可省省够她用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只需要一个出府的契机。
元菱手里握着一枚赤金嵌海棠花红宝石耳坠,握得紧紧的。
这耳坠崔芙蓉极为喜欢,早就想据为己有,可来元菱房中搜查时只找到了一枚,另一枚元菱也不知在哪里,为此还挨了好几个巴掌,在院外跪了一个时辰。
后来她往竹枝院搬时,收拾东西意中找到了,从此一直小心珍藏。
虽说只有一只,价钱大大缩水了,而且如非必要,她并不想当了这个耳坠。
可现在,它是元菱最大的资本。
过了几日后,田氏派人给元菱送了一套新衣裳。
衣料虽好,颜色却是鸢茶色,像是浓茶水一般的颜色。
元菱今年十四岁,还有六个月及笈。
这样的颜色一点都不适合她这样像花儿一样娇嫩的小姑娘。
可她不在意。
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母亲的偏心。
习惯了母亲不是自己的母亲。
这件衣服是元菱去参加江老夫人寿宴时穿的,元菱在崔府的地位虽说连丫鬟都不如,可明面上,她还是崔府尊贵的嫡四小姐。
只是元菱不经常出席这些场合,所以几年过去,崔家嫡四小姐的名头也渐渐让人淡忘,一些新贵甚至都不知崔家还有个嫡四小姐。
对此崔府的解释是元菱生了病,身体不好,不适合出席宴会,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问了。
本来这次寿宴元菱也是去不成的,可江恪临走时特意问了一嘴元菱,说好久都没见到她了,这次祖母大寿,希望元菱也能来。
崔家这才打算带着元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