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奇的日子,部尚书张毫均结束了一日的政事后坐着马车回到自己哦的府邸。
“老爷,您回来啦?”管家上前撩开帘子,迎着他进了府,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软轿,“老爷还是去书房吗?”
“嗯。”张毫均轻轻应了一声。
张毫均的勤恳是朝廷上下有目共睹的,身为吏部尚书,原本是不需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张毫均却是日日盯在吏部,大事小事皆不假手于人。每日从衙门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一直忙碌到晚膳时分。
软轿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书房门口,张毫均下了轿,打发了下人退下。
他伸手推开书房门,就见一个蒙着面的年轻男子坐在他桌案后头的太师椅上,“悠闲”地翻动着他摆在桌案上的碟报。
听到门外的动静,蒙面男子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了一丝笑意。
张毫均心上一紧,赶忙回头张望,见左右人,才放下心来,迈进书房,从里头将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语气充满戒备。
“我替张大人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大人就用如此态度对我?可真令人伤心啊。”蒙面男子说道。
“本官听不懂你的意思。”张毫均平静地说道。他伸手掸了掸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一撩衣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好歹也是朝廷一品大员,见惯了大风大浪,张毫均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过河拆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蒙面男子也不在意,淡淡地说道:“再怎么说那可是一条人命呢。”
“那又如何?人又不是本官杀的。”张毫均说话间将朝冠取下,置于案几之上。
“可我们弟兄却是为了大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大人也不表示表示?”蒙面男子开口说道。
“说吧,你要多少?”话说到这儿,张毫均似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的意思。非要点银钱,给他便是,只不过……想到这里,张毫均又开口补充道:“本官一次给足你银子,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官面前。”
蒙面男子闻言“呵呵”一笑,“我家爷也不缺银子啊。这样吧,张大人替我家爷做件事儿,孙鹤之事我便不再提了,你看如何?”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张毫均。
正是先前在华台大街的民居内,那位爷交出去的那张纸。而眼前这位蒙面男子,正是那位爷提到的“阿山”。
张毫均拿过纸张,打开一看,上头记载着几个朝廷官员的名字以及他们如今的官职,有在京为官的,也有外放的;另外,每个名字的末尾,还有接下来想要填补的位置。
“做梦!朝廷官员的任职岂容儿戏!本官绝不可能做这徇私舞弊之事!”张毫均义愤填膺道。
阿山并不理睬张毫均的反应,他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浅啜了一口,说道:“若是不知道大人与孙鹤所行之事,乍一听大人这话,我都要以为大人是一位大公私,一心为民的好官了呢。”
“你说什么?!”张毫均猛的坐直身子,双眼微眯,警惕的问道。他知道了什么?
“大人不会天真的以为孙鹤死了你就可以高枕忧了吧?对了,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孙鹤留下了一本账本,里头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大人交代他的每一件事呢。”阿山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语气。
张毫均“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慌乱。什么?!账本?!他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张毫均抬头看向阿山,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说道:“本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账本呢?”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是留不得了。只是当务之急是先将账本弄到手。
阿山只当没有发现他眼神中的杀意,并不搭理他,自顾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如此,就拜托张大人了。劳烦大人在三月内将此事办成。”
很快,书房中又重新寂静了下来。张毫均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