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平买了很多特产准备带回新加坡给同事,逛了很多地方累的不想做饭,他不得不再次起身,穿外套,戴围巾,准备出去打发一顿。
在楼下逛了足足三条街,没有一个想吃的。心想,要是程遇在就好了,他虽然不做,但是可以提供思路。唉,算了,不吃了。
陆方平折回往家走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了。
他单手掩着大衣,步履平稳一步一步的沿着这条寂寥的小路往家走,突然有人打破了这份安宁“陆方平”,程遇欣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初冬的小雪纷纷洒洒,悄声息,听到声音,陆方平驻足,侧身回头,半张脸藏在深灰色羊绒围巾里,只漏出通红的鼻尖,乌黑的眉眼,在昏黄路灯掩映下高挑单薄的身影孤独又温暖。
程遇挥着手,裂开嘴笑容灿烂,快步走到陆方平身边,很自然的伸手弹落他浓密乌发上的雪碎,道“我赶的时间正好,你刚好到家,我刚好来”又抬起另一只拎着大塑料袋的手晃了晃:“这种天气适合吃火锅。”
注视着程遇这张俊俏的脸,炙热的目光,陆方平那颗多年来除了维持生命没有任何感觉的心脏突然有了感觉,像是有一尾羽毛来回的轻盈的搔着,又痒又舒服,让人欲罢不能。
四目相对,已是汪洋大海。又是静水流深。
陆方平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才伸手扯下挡了半边脸的围巾,嘴角一勾,一个比今天的雪还浅的笑。俩人谁也没说话,并肩往前走去。
说是并肩,从身后的影子看,俩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像是落地就化的雪,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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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的火锅,热辣的白酒,辣在嘴巴里,暖到心里。窗外是冰天雪地,窗内是缱绻温情。
一个不问机票是哪天,一个不说哪天走,仿佛这件事不存在。从梵高的画聊到了林叔的堪舆图,不知不觉两瓶酒快见底了。陆方平太白了,从脸一直红到耳稍,真真是秀色可餐。
程遇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道:“你怎么只吃青菜,肉可好吃了,你尝尝。”夹着一块肉就喂,陆方平不吃,也一直摇头。程遇干脆坐到他面前,非要让他吃,他躲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要倒,程遇扔下筷子就去接,陆方平好歹一个180的大男人,俩人都喝的晃晃悠悠的,齐齐栽倒在了沙发上。
不知是谁先破了防,程遇有点意识的时候,俩人已经密不可分的吻在了一起。他把陆方平的手腕扣住摁在头顶,急不可耐毫章法的乱亲,看着微微泛红的白皙脖颈,只想一口咬下去。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陆方平抑不住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小小的沙发已经撑不住两个人逐渐暴涨的欲望。
程遇扛起陆方平往卧室去,被扛起的那刻晃的恢复了瞬间的清明,他想,可以吗?思想斗争还没开始,碰!被摔在了床上,瞬间的清明又摔没了。清醒时理智都不能占上风,更可况现在呢?
身体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很快坦诚相见。卧室没有开灯,微弱的光亮来自客厅,但光裸的陆方平仿若那羊脂白玉,发着汗津津的水光,触手生温,瞬间便把今晚喝进肚子里的酒点燃了,愈演愈烈......
“程...遇,啊...程遇!”
就这一声连不成句的名字,程遇感觉被震得耳鸣,全身的血液直冲腰间,就连指尖都在发麻。太厉害了,几个断续的音节就能让人高潮了!
“是我,是我,别怕,放松......”
春潮裹着酒香,欲望被填满,在颤抖不止的顶撞里,天塌地陷!即便现在四周起了火,也只能是为这一幕旖旎风光再添浓艳一笔罢了。
谁也不想动,谁也动不了,过了许久,程遇才去卫生间匆匆冲了澡,拧了热毛巾出来,仔细把那块已呼吸平稳的羊脂白玉擦干净。
暖气烘的满屋的膻腥味盖过了早先火锅的肉香和酒香,程遇收拾着满地的狼藉在想,终于知道以前自己为什么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喜欢的人了。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这粘了一地的卫生纸,跟性别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