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各自开始忙碌各自的事,我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背包,打算首先勘测一下周围的地形。如果能侥幸碰到可以栖身的山洞或适合搭建庇护所的地方,为我们遮风挡雨,就最好不过。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自然也学会了几分稳重,所以并不打算冒冒失失鲁莽地进入海岛腹地深入探险,遇到未知生物甚至险境,小命估计直接交待在那里了。打算以沙滩为大本营,将其作为行动的半圆圆心,围绕着它,逐步探索周边地区。
之所以这么谨慎,也是因为自己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经验和本领,最多也只是喜欢看荒野求生的节目而已,一旦遇到超出自己认知的危险,只能是吹胡子瞪眼,或者干脆早死早超生了。
先从哪里开始呢?
四处打量了一下,海湾的弧顶处,是一片广袤的视野开阔的山丘地带,遍布密密麻麻的丛林,距离较远,目前不太适合直接深入。
右侧是坡度陡峭的山体,那里的海拔相对比较高,正是俯瞰附近地形的绝佳地点,不过摸摸自己咕噜噜抗议的肚子,评估了一下逐渐退化的体能,决定在没有把握之前,还是先解决果腹问题、积攒好体力,才能尝试去攀爬右侧那块较高的山体。
左边有个坡度较缓的斜坡逐渐延伸至海湾背靠的岛体上,是目前比较理想的探测地点。
就先从这里开始!
想到这里,提了提勒在肩膀上的背带,正打算迈步向左边走去,T恤衫被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我顿下身形,扭头看去,原来是廖思佳。
廖思佳满眼忧虑,看了看我的背包,扭捏了一会,略显突兀地蹦出来一句:你不会扔下我们不管吧?
我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抬头扫视了一下,发现有芬姐和阿强也抬头看向了这边。阿琪估计去寻找树枝了,视野里没看到她的身影。
目前所剩几的食物都在我的背包里,全被我一股脑带走了。之所以这样做,的确要提防哪位饿得发慌失去了节制和自控力,万一一股脑全偷偷摸摸吃掉了,断送的就是大家的生机和希望。
这个风险很小,但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上,不得不防着点儿。但同样的道理,廖思佳等人也非常清楚食物的紧缺,如果由我一个人带走,万一把他们抛下不管,剩下的三个女人和一个高中生,大概率活不了三四天。而非常时期,多一张嘴吃饭,就可能加快食物消耗的速度,我也的确存在一个人独吞的可能。
人性的劣根性导致了大家的互相猜疑和不信任,每个人生存的本能和资源的稀缺性,又加重了这种两难局面。归根到底,我们小团体之间,目前并不熟悉,更谈不上彼此信任,更别说协作间的默契配合了。
我轻轻拍了一下廖思佳的肩膀,用坚定的口吻对她说:“放心吧,我只是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山洞或庇护所,一定会回来的!”
这种情况下,任何解释性的言语都是苍白空洞的,唯有尽快为大家解决食宿温饱问题,大家悬着的心可能才会逐渐安定一些,彼此之间才有信任的基础。
廖思佳看我神态坚决,眼神清澈,不像骗人的样子,自己莞尔一笑,轻轻松松地捡拾木柴去了。
向芬姐和阿强挥了挥手示意,转身朝着左侧的山脊走了过去。
由于是白天,视野的可见性还好,森林中的可见度也还行,阳光透过树缝射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晃动的影子。
蚊虫也不算多,但仍然偶尔有几只不知疲倦地萦绕在我周围,兢兢业业地寻找着下嘴吸血的机会,被我拍死一两只后,暂时吓退了一会,可惜还没消停几分钟,又会重新嗡嗡地飞过来,颇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植被茂密,很快就身陷茫茫绿海中,四周看上去,几乎都是同一个模样。谨慎起见,每走一段距离,我都会回头或站在附近的高处,确认一下海滩的方位,防止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区域中彻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
万一走失,论对我自己还是对廖思佳他们,都是一种不可估量的人为失误,严重者甚至可能直接在海岛上丧命。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身旁热带植物油光闪亮的叶子,不断摩擦着我的身体,些许还可能带着锋利的齿状叶子和尖刺,使我不得不留意躲避,谨慎前行。
偶尔也会发现红色和黄色的鲜艳小花开在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上面,给我带来一丝惊喜。因为,有花就代表一定在某个时间段有野生果实和鲜嫩植物可用来充饥,相对应的,陆生动物分布的密度也会相应增大许多,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捕捉到一两个,开开荤吃顿香喷喷的烤肉。
想到这里,我的口水恨不得流到了胸口上去,肚子更加抗议地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