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那振奋人心的熊熊烈火和如山般给人以安全感的柴堆,并没有出现。
目光所及处,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十根树枝冷清清地散落在地上,廖思佳和朱梦琪两个人蹲在涨潮留下的水坑处,不断的用水清洗着自己的手脚,可能在捡拾途中,难免被蚊虫叮咬或杂草藤曼剐蹭了一下,脸上挂满委屈巴巴的沮丧神情,看得人又想气又想笑。
想想也是,一来昨天下午为了搭建那个“烽火台”,早就把附近能捡拾的树枝大约都捡了个遍,剩下的漏网之鱼算是在今天又被两位女士搜刮了一遍,除非像我那样挺进丛林更深的地方,冒着更多蚊虫叮咬的风险,才能捡拾到更多的东西。
但两个都市靓丽女生平日里明显是娇生惯养型,完全没有任何野生劳作经验,天生胆子小,哪里受得了这种苦,被蚊子叮咬一下或者被蚂蝗吸一次血,就足够她们惶恐不安惊叫半天了,看见幽僻陌生的丛林,估计直接会被吓得往回跑。
只是我们不是在野外拓展训练,更不是在度假,而是切切实实的在跟死神搏命赛跑!任何失败和放弃,都可能使大家命丧荒岛。在当前的情景下,娇生惯养是非常致命和令人讨厌的生活习惯。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发挥他/她应有的价值和贡献出来,否则必然造成入不敷出的艰苦局面,也更难拧成一股绳,形成合力攻坚克难。
我忍住内心的不满意,走过去轻声关心了她们一下,指导两位女生如何用更快更便捷的方法搜寻到更多的树枝回来。
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她们也不容易,这次就算了,不再过多指责了!
待我扭头看向另一组时,发现情况更显得颇为棘手。
由于大家都没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打火机也早就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被强制放弃,手边没有任何方便可用的取火工具,阿强和芬姐只能勉勉强强按照模糊的影视剧记忆来模仿摩擦取火的方式尝试生火,但这可是一件非常讲究毅力和技巧的工作。从二人的反应来看,目测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纵使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满脸涨红,也尚未看到丁点儿火星。
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完全两码事。
我也没有野外生火的经验,见此情形,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上了。
扫视了一下他们之前搜集到的东西,一根粗树干,已经借用锋利的礁石劈成了两半,将半边埋在沙砾中固定住,用一头磨尖的棍子,在凹槽处不断地摩擦生热,试图将凹槽处一些细碎干燥的棕榈丝燃烧起来。可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
期间一个不小心,阿强因为用力不均,身体失去了平衡,上身下压,手掌侧滑,直接被棍子给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要叫出来,只得咬着嘴唇,狠狠地跺了几下脚,为了顾及自己男子汉的那点尊严强忍着没有喊出声,血液已经从伤口处滴了下来。
得了,又增添伤员一名。
芬姐抚了抚额头上的汗珠,可奈何地朝我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虽已尽力,但效果实在不理想。
我把手中的椰子递给阿强,让他“改行”去研究一下怎么打开椰子。自己蹲在地上,跟芬姐一起尝试怎么才能把火燃起来。
仔细观察了之后发现,那根用作底盘的树干,还是过于潮湿了一些,而且不知道是哪种木材,外强中干,内里相对更加柔软,用树枝按压几下就出现了深沟,缝隙过大,还没等真正摩擦起火,按压处就已经失去了摩擦力,虽然表面有棕榈丝覆盖,但结合处还是过于松散了一些。
我四处寻觅了半天,才又找到一截相对坚硬一些的木头回来。原本以为解决了“底盘“问题,摩擦起火应该相对简单一些。
可惜天不遂人意,还是没多大卵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一头尖尖的石头把它勉强劈开,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更论怎么努力,尝试了多少遍,哪怕把摩擦处都磨得黑乎乎了,手掌磨出了血泡,仍然见不到半点火星冒出来,总是差那么一些火候。
我和芬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累成了大花猫脸,四肢酸软,可惜仍然失败得一塌糊涂,我只得沮丧懊恼地瘫在一边,脸都没心情去洗一下,看着愈加黯淡的天色,吹着尽的海风发愁。
偶尔瞥一眼芬姐,发现她仍旧神色淡淡,好像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眉宇间的落寞更加增添了几分。
阿强拿着椰子端详了半天,用之前找到的那块锋利石头尝试砸了几下,奈何把“石斧”都砸裂了,也没砸开椰子壳来,甚至还一度发生侧滑,椰子直接被敲击出去好远。
朱梦琪寻找到一块岩石的裂缝,提醒阿强将椰子放进裂缝处固定牢固,然后再尝试敲击个缺口出来。底盘稳固了,工程就进展得顺利许多,椰子被蛮力被敲开了个大口子,但没有把握好力度,直接浪费了大半的汁液,几乎全部慷慨地挥洒给了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