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一下。”正在思考的明俊突然听到了贯丘的这句话,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了贯丘走入雨幕之中。
“唉,大哥,外面还下着雨呢!”
“我去给他送伞!”
杨远一直密切的关注着贯丘的行动,看起来十分的有眼力见,将门口安放的两把油纸伞直接拿起,打着其中的一把就追了出去。
贯丘走出房门之后,并没有向着院子外走去,反而在烧水的灶炉旁,明俊家的灶炉是露天的,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盖子,可以稍微遮雨,如果人过去的话,是没有办法一块被遮住的。
此时的贯丘就蹲在炉火旁,双手动着,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他总不能从渣子里面拿出什么吧。”
杨远翻了一个白眼,快步的走上去,待到走近的时候,还像是关心一般的说道:
“贯丘叔叔,我来给您送伞了,这么大的雨,淋湿了很容易感冒,那样阿鹤可就要伤心了。”
“嗯,谢谢。”
随口的说了声,贯丘依旧在那里扒拉着,杨远看着那已经被烧成土灰的长卷,里面还带着一些耐火的木柄。
杨远完全不担心,自己都已经烧了那个玩意,你就是拿去告状又如何,又不能让那长卷重新回来。
却不想,贯丘拿着那耐烧的木柄愣愣的出神,为了顾忌一下表面的样子,杨远还是将伞打给了贯丘。
心里想着真要是感冒直接发烧死掉或许还不,毕竟这样的一个人死掉完全没有什么可惜的。
之前的时候,杨远还想着要不要自己下毒,可那样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一旦被发现,自己可就成了申鹤的杀父仇人。
好感度估计能在一瞬间掉落谷底,再也法提起来。
“我也做不到啊。”杨远看过所有的历史,但却对现在的贯丘法做到痛下杀手,杨远只是一个现代人,内心的道德约束感还是很强的。
有自己的白金之星在,杨远相信贯丘打不过自己的,箓灵对于符箓的权限很是高,毕竟原本就是最高等级的符箓,对于下级符箓都有几乎生杀夺予的地位。
周围的暴雨如注,天空不时的闪过霹雳啪啦的闪电,将一整片天空都照亮,贯丘则是如同木头一样,听着自己耳边的声音,那是银白色虫子的声音。
“将这块木头通过我的指示,做出一个东西来,这将是你复活妻子的第一步。”
“同时,注意你身后的那个孩子,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拥有很强的力量,尽量不要被他察觉,让他死掉。”
“正好,我给你的方法之中,也需要一个人作为引子。”
“还有,你已经引起了璃月方面的力量,正好趁着这次让他们假装抓到了鱼,放松他们的警惕。”
随后,贯丘的脑海里就多了许多的知识,这些知识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脑的涌入,这才是他愣神的真正原因。
镇邪转阳法,需要的是一种在世界上被垂爱的人作为引子,用以献祭传说之中的仙灵,引子的实际作用是引出仙灵们的注意力,世界外的人,贯丘是第一次听说,肯定要比孤辰劫煞之人效果更强。
可白银虫说需要他作为第一次试验的引子,贯丘也没意见,毕竟他也没有真正的熟练过这种试验,之前在山洞之中做的试验已经引起了一些异样,还差点被千岩军追捕。
贯丘是璃月人,就必然要受到千岩军的管辖,千岩军是璃月的正规军队,也是维护璃月和平的重要力量。
贯丘需要用这次的实验平息一些东西,成功贵在实践,相信他有了这次试验,一定能更加完美的让她复活。
“也好。”贯丘低低的说道,周围的暴雨声音实在是太大,杨远听不清,像是纯真的孩子那般问道:
“叔叔,你说什么?”
贯丘深深的看了一眼杨远,知道了眼前的家伙是一个异类,更是一个好的试验品。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这个木头有什么用吗?”
萦绕问道,贯丘却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将杨远手中的伞拿过来了一把,撑开,细密的雨滴几乎连成线,从油纸伞的边缘划下。
两人回去之后,申鹤正站在屋门口向外张望着,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两把伞,她肯定是要出来看看的。
“大哥,你怎么突然出去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也不拿一把伞。”
贯丘一只手摸着申鹤的头,另一只手则是喝着热茶,热茶进入身体之中,将胃烘暖,之前的木柄已经被他放在怀里,连明俊都没发现,贯丘开口道:
“明俊,回来了之后还没向你说声谢谢呢,照顾了阿鹤这么久,这都快要一年了吧。”
没有正面回应明俊的话,贯丘说的话语让明俊心中一暖,当即开心的说道:
“大哥你和我说这些东西就外道了,咱兄弟们,阿鹤是你的女儿,那不就是我的女儿一样。”
“嗯。”
贯丘回应道,紧接着站起来,说道:
“明俊,你这里床也不够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吧,正好让那个小子和我一起,他不是想当阿鹤的夫君吗,正好我观察一下他,对了,那个小子是叫?从哪里来的。”
“那个小子叫杨远,是我一个多月前从山脚下捡的。”
明俊没什么反应,倒是阿鹤反应颇大,她说道:
“我想和爸爸还有夫君永远在一起。”
小小的话语里,对明俊产生了暴击,要是那样,自己就变成了孤身一人,有种淡淡的孤独,笑容里有些勉强,说道:
“对啊,大哥,要不你带着申鹤一块吧,反正你也回来了,我正好和你一块去收拾一下屋子。”
贯丘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屋子里面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阿鹤先不用过来了,杨远跟着我就行,明俊你这也没有了多余的床和铺盖。”
杨远不知道贯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反驳,安慰了一下申鹤。
摸了摸申鹤的头,看着眼前黑色的长发,杨远有点恍惚,游戏里那白色的长发,代表着和过去那些痛苦的诀别,现在的黑色,代表一切都有机会挽回。
“最起码,也不让申鹤知道自己是被父亲抛弃,这世界上,总有人是爱着她的。”
“对了,你的这茶不,我带一点回去了。”
这是贯丘临走时对明俊说的最后一句,明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说法,打了一个小包,让杨远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