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便走过去,踉跄的跪坐在傅文野的脚边。
“是怎么知道我在家的?”傅文野摸着他的头问。
“我听到了钟表的秒针在响……”季岑拉拢着眼皮,为了回到傅文野身边的这几天,他拼了好多力气。
此刻终于回到了傅文野身边,一切透支的精力仿佛都反噬而来,季岑垂着眩晕欲裂的头,力竭的靠在椅子上,最终一动不动了。
季岑仿佛睡着了,梦中头皮突然被人揭开,他惊恐的睁大眼睛。
傅文野夹着烟的手正扯着他头上的纱布,问:“太难看了,能拆吗?”
纱布已经被拆了一半,牵动手术伤口,让季岑的整颗脑袋剧痛。
“疼?”傅文野停手,看着季岑的眼泪,有些扫兴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好了。”
傅文野扔了手里的纱布,季岑抓住那离开的手,放回自己的头顶。
“不疼,傅哥,我,我已经完全好了。”
“那我继续帮你拆?”傅文野重新恢复耐心。
“嗯,辛苦傅哥了。”
最后一层纱布带着粘稠的血痂被剥开,季岑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傅总,咖啡要加几分糖?”沈柯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惊悚场面。
他手里正端着一杯热咖啡,对上季岑狰狞的目光,愣了一下,“……这位是?”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傅文野扔了那带血的纱布,显然心情恨一般,拿起手机继续看电视剧。
“哦,好的好的。”沈柯连忙放下咖啡,去拿医药箱。
沈柯温和儒雅,温声细语,长得好看,身上穿着和傅文野同款的灰蓝色浴袍。
*
沈柯给季岑的伤口消了毒,全程感到触目惊心:“老天,你究竟有多少伤……你在发高烧,吃点退烧药,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季岑吃了药,沈柯小心的要给他的脑袋缠纱布时,季岑猛地躲开了。
“不用。”他冷声道。
沈柯简直难以置信,对远处看剧的傅文野道:“傅总,他头上的手术缝合伤口还没愈合,不包不行吧??”
傅文野打了个哈欠,疑惑抬头:“你还没去做放购项目的资产评估?你要我等通宵?”
沈柯:“……傅总,我是听您的指令,在给他处理伤口。”
“真能磨蹭,你现在不用管闲事了。”傅文野拧眉,“再给你两个小时,做不出来直接打辞职报告给我。”
“……”沈柯立刻起身去办正事。
傅文野点了根烟,烟味缱绻,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下电视剧的声音。
季岑抱着膝盖待在角落,目不转睛的望着傅文野。
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就是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它一圈又一圈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沉中,季岑缓缓栽倒在地。
不久,有一只手把他扶起来,之后他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最后,他落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吵醒你了?”
季岑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坐在旁边的傅文野。
傅文野手机里的剧播到了“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他一边看得饶有兴致,一边道:“这么喜欢看我?”
季岑张开干裂的唇,声音发涩:“喜欢。”
傅文野勾起嘴角,“为什么找我?”
“我想待在您的身边。”
“你想怎么待在我身边?”傅文野斜睨了他一眼,“躺在我家里养生吗?”
电视剧继续在播,季岑缓缓跪坐起来,他极力维持着脑袋不会再昏死的幅度,轻轻把脸蹭向傅文野的膝盖。
季岑:“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只要能让我留在傅哥您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文野任由他蹭着,半晌扔了手机,骤然握住了他的下巴。
“做什么都行啊?听上去就很吸引人,我想象力低,不如你现在替我想一个?”
季岑被迫仰望着傅文野,四目相对,他张开嘴,将对方的手指含入嘴里。
……
脑袋翻涌得几乎快失去神智,在暴虐的痛楚中,季岑几乎破碎着承受了傅文野的全部。
结束发泄后,傅文野的喘息仍然激烈。
季岑用胳膊挡着强制性哭红的眼睛,他知道沙发脏污一片,他知道傅文野不喜欢事后纠缠,他必须起来收拾完就走。但他的大脑根本法驱使身体移动,他的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了。
“怎么了表情这么痛苦,不喜欢?”傅文野看向他。
“喜欢。”季岑嘴巴张合,但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音了。
下一刻他被抱了起来,季岑双脚离地,下意识搂住了傅文野的脖子,就像刚才激烈的运动时,他一直做的那样。
“真是娇气。”傅文野吐槽了一声,将他抱到了楼上自己卧室,放到了床上。
陷在那满是傅文野气息的床上,季岑心跳如雷,傅文野俯身在他脖颈咬上一口,低声耳语:“今天的奖励,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