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检查结果出来,陈明昊没有嗑药,也没有狂犬病或者是其他疾病。
于是只能以蓄意攻击为由,拘留十四天。
傅景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双红瞳隐隐让他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倒不是对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不安,而是对某种有悖他常识理解且超出他认知的不安。
方岚的电话再一次打来,这次声音里有了不小的波动,“陈经理这几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家,他唯一去过的地方,是Fggy会所。”
巧合的是,Fggy,正是夏幽然三天前也去过的地方。
傅景深原本慵懒的神情紧绷了些,下颌线越加清晰突出,他直觉,这不是偶然。
“傅总,我已经派人去Fggy打探了,但我们的人说,会所不对外开放,他们进不去。会所的管理人员以保护客人隐私为由,不提供监控。”
也就是说,那天会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参与者谁也不知道。
傅景深点燃一根烟,淡淡的烟雾环绕笼罩着他,他把火机丢在桌面,重重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转瞬即逝的狞笑,声音里带着嗜血般的危险,“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放开办,我一定要看到内部监控。”
夏幽然,再是陈明昊,一个个疯了一样想要他死。
肯定还会有下一个。
这个局,显然就是冲他来。
……
洗髓伐骨的痛苦过去以后,夏幽然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的五感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他躺在床上,视力能透过窗,看到外面的梧桐树上,有一只漆黑的乌鸦。
天已经暗了,按理来说,普通人的视力不应该有这么好才对。
可他不仅能看见乌鸦,还能看见那只乌鸦黑白分明圆鼓鼓的眼睛。
至于嗅觉——
傅景深根本就不在房间里,他却能闻到傅景深身上的血味,那味道仿佛魂牵梦萦一样,调动着他全部的注意力。
想要忽视都异常困难。
夏幽然痛苦地闭上眼,那种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渴求的感觉,让他心里异常焦躁,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心口上爬动。
一闭上眼,脑袋里却自动出现血管跳动的画面——
暗红色的血管生机勃勃的跳动,血液小河一般在其中蜿蜒流淌,奔流不息,诱人极了。
好想来一口——好想咬破傅景深的脖子,吮吸他体内温热的血流。
夏幽然五指紧紧捏成拳,用力抵压身下的床垫,极力隐忍。
他才不要变成吸食人血液的怪物,茹毛饮血,跟禽兽有何区别?
【你忍不了的,诱血剂已经改造你的基因,基因决定着你的本能,就像渴了得喝水,人离不开空气,你必须吸傅景深的血才能活下去。】
夏幽然起初还能自我安慰,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排山倒海一般猛烈的渴求,让他的一切挣扎和顾虑都化为灰烬。
傅景深篡位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初心,不管他事后如何弥补他,反正他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吸一口他的血,不过分吧?
原本还在床上躺着的夏幽然,从床上坐了起开。
鎏金的血红色占据了他的瞳仁,他磨了磨不知何时变得尖锐锋利的牙齿,酸胀的牙龈让他痛苦难耐。
循着腥甜诱人的香味,夏幽然推开房门,朝着味道的源头如鬼魅一般敏捷地前行。
他的影子投在地上,脚步急不可耐,身影像猫,像蛇,正朝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猎物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