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知道欧阳凯肯定没回家，他每次做完大手术都要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再回家。

谢谦走到欧阳凯的办公室前，以前他每次都是推门直接进的，但他现在怕撞到不该看的画面，所以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欧阳凯打开了门，看到是谢谦来找他，心里还有点高兴，但看到楼道斜对面的办公室门口，卓越杵在那看谢谦，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谢谦先去找了卓越，来看他只是顺带。

“怎么？门都不让进了吗？”

谢谦是一种调侃的语气，但欧阳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愣了一下，然后让开了半步，“没有。”

谢谦进了欧阳凯的办公室，坐到他办公桌的对面，把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子上。

“密码是叔叔的生日。”

欧阳凯知道谢谦刚买过房子，所以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转念一想，卓越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开着几百多万的车。

“这钱是卓越给你的？谢谦，你怎么那么便宜就把自己给卖了？”

谢谦在听到欧阳凯问这钱是不是卓越给的的时候，他是想否认的，但听到了后一句话，觉得在欧阳凯的认知中，解释和不解释没什么区别。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你说我把自己卖了也没。”

欧阳凯被愤怒和嫉妒蒙蔽了双眼，他没听出来谢谦给的不是肯定的回答，他之前说要一百万其实只是气话，从来没想真的跟谢谦要钱，但知道这钱是卓越给的后，他拿起卡装到了自己的兜里。

“刚好小森最近看上一款车，我可以拿这个钱买了送他。”

谢谦已经对这段感情失望透顶了，但听到欧阳凯要拿着他给的钱去给别的人买车，心还是被猛的扎了一下。

“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怎么花不用告诉我。”

欧阳凯不断的想要刺痛谢谦，仿佛他的痛苦是他在乎自己的证据，但谢谦表现的毫不在乎，这不仅没让他反思自己，反而让他想用更过分的行为去刺痛谢谦，直到他确定谢谦就是离不开他，他才会再去哄他。

“我欧阳凯这辈子就只爱邓森一个人，。”

这句话是当年谢谦和父母出车祸之后，谢谦从病床上醒来听到的那句话。“我欧阳凯这辈子只爱你谢谦一个人！”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珍藏在心底的爱和限制地妥协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谦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凯哥……”

谢谦的黯然神伤让欧阳凯确定了他还在乎自己，但他觉得还不够，得让谢谦长个记性，让他害怕失去自己，这样在这段关系中，他才能掌握绝对的支配权。

欧阳凯在等谢谦后面的话，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邓森两个字闪烁在屏幕上。

谢谦也看到了，欧阳凯没有接。

在铃声响起的一分钟里，他们俩都沉默着，等到铃声停止，谢谦站起来，郑重地对欧阳凯说：“再见！”

谢谦往办公室外走，欧阳凯想拉着他让他把刚才想说的说完，但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是林捷打来的。谢谦在关上门的前一秒听到欧阳凯接起了电话，“喂……”

明明是自己想要结束的，但看到欧阳凯那么快就又全心投入一段新的恋情，他怎么能那么痛苦。

他离开的时候卓越刚好去查房了，他站在医院门口站了好久，他没有回家，打车横穿了半个城，去了那家欧阳凯不让他去的酒吧。

原来上学的时候他在那家酒吧驻唱，那的老板一直都很喜欢他，后来他们工作之后欧阳凯就不允许他再去酒吧驻唱了。

卓越查完房回来发现欧阳凯在他们办公室坐着，其他三个同事已经回家了，此时只剩他们俩，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和他起冲突，不然谢谦会生气的。

“欧阳老师。”

欧阳凯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半碗鲜虾粥，他走过去，当着卓越的面把保温饭盒的盖拧开，闻了一下那熟悉的味道，然后把保温盒从桌子上推了下来，哐当一声，粥撒了一地。那个粥他还一口都没喝呢，卓越的把拳头握紧，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挥拳去打欧阳凯。

“卓越，把你的臭钱拿回去，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谢谦是我的！”

说完，欧阳凯把那张银行卡摔到了卓越的桌子上。

卓越的情绪反倒明朗了起来，“所以谢医生刚才是去给你分手费了吗？欧阳老师，拿了分手费，你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说他是你的？他得有多想摆脱你，才会在自己卡上只剩不到三千的时候去凑一百万给你！”

“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欧阳凯丢下一句话就要走，却听到背后的人说：“钱不是我给的，既然谢医生给了你分手费，你就把钱拿好，然后滚出他的生活。”

欧阳凯愣住了，如果这钱不是卓越给的，那是怎么来的？难道谢谦又把D市的房子卖了？那个房子之前被林捷卖了的时候谢谦那么伤心，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摆脱自己，才又一次把房子卖掉了吗？

他转过头问道：“那这钱是怎么来的？他是不是又把房子卖了？”

“你不配知道！”

欧阳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乔磊打了电话，“磊子，你最近跟小谦有联系吗？”

乔磊跟欧阳凯之前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状态，他看谢谦的面子，对欧阳凯还算客气，但他俩互相不喜欢对方也是成年人心知肚明但不说的默契。

“凯哥，我晚上还跟小谦吃饭来着，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刚买回来的房子又卖掉了？”

“没有吧，他前两天才把他爸妈的房子买回来，不可能卖掉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一百万？”

“我给的啊，小谦跟我签了合同，答应来为我工作。”

原来是这样，难怪谢谦说也算是把自己卖掉得来的钱，原来指的是工作。

“哦，磊子，我跟小谦闹别扭呢，你把你卡号给我，我把钱打回给你，他好不容易要熬到他们科主任退休了，这个时候辞职太不划算了。”

乔磊虽然不喜欢欧阳凯，但他知道其实欧阳凯对谢谦一直都还不的，万一人家俩个真的是闹别扭，回头人家和好了，谢谦肯定听欧阳凯的话不辞职，那他的立场就会比较为难。

“嗨……我就说，那行，我回头把卡号微信发给你。”

欧阳凯挂了电话，在收到卡号的下一秒就把钱转给乔磊。

---凯哥，收到了，你有话好好跟小谦说，我说句不该说的，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的，你们俩那么多年，你要好好珍惜。

欧阳凯回复道：知道了，谢了兄弟。

卓越一直把游戏挂着等谢谦上线，发了好多微信都没收到回复，估计是洗澡去了。

直到吴皓发了一段视频给他，他才知道谢谦没回家。

视频里，谢谦坐在一个酒吧都驻唱台上，彩色的灯光零零星星的洒在谢谦身上，他左手拿着一瓶啤酒，右手握着麦克风在唱歌。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如果说你曾苦过我的甜

我愿活成你的愿

愿不枉啊愿勇往啊

这盛世每一天

你是岁月长河

星火燃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