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出去开房。”
“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好你儿子,我不想和你结婚还要再带着个拖油瓶。”
“等他再大点吧……”
……
一男一女的交谈声从转角传了过来,覃厌走出电梯,正好和他们撞上。
覃厌淡淡地瞥了动作亲密的两个人。
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挽着男人的手,棕色的卷发在暖光里反着光,很容易抓住人的眼球。
逆光里,即使涂粉上妆,眼尾的皱纹必不可免地有些明显。
那双偏单眼皮,眼尾有些下垂的眼睛,和裴时的有些像。
她认得出来,这个女人就是裴时的母亲。
那个男人的身份,也很好猜。
电梯门很快关上,走廊里一瞬间就只剩下覃厌一个人的身影。她顺着那两个人走过来的方向,只有一扇门。
她走上去,按了两下门铃,清脆的铃声在空荡的长廊里异常清晰,还绕着几圈回音。
第四声的时候,门开了。
从门缝里绵延出来一条光束。
裴时还握着门把手,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猝不及防见到亮光,酸涩到都忍不住分泌出点生理泪水。
门外站着的人,好像还夹带着一身的风雪,捎过来的寒气与她平静得像一谭死水般的眼神里的情绪一并扑面而来。
他忽然腿软的严重。
几乎是不带思考的,本能反应,他冲上去抱住了这个突然来的客人。
像撞进一场大雪里。
覃厌被他撞的步子都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搂着他的腰,稳住两个人的身子。
她伸手,揉着对方柔软的头发,五指掐在发丝里,暖意消了她掌心的冷意。
“裴时,我也想见你。”
她说的,是也。
从客厅到裴时的房间,都没有开一盏灯,裴时没戴眼镜,突然从走廊里重回黑暗,还有些不太习惯,眼前黑的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房间也没开灯,拉着帘子,黑的像浓墨。覃厌倒是视力好,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开灯,拉着人手腕在黑暗里前行。
地板上铺了暖垫,坐上去并不觉得冷。房间里也开了暖气,空调换气的声音有些明显。
她才刚脱去带着冷气的大衣,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裴时凑着身子上来,乱乱地吻着她的嘴唇,因为看不见,偶尔吻落在她的嘴角。
和她身上的冷不一样,裴时身上很暖和,放在她脸颊上的两只手都几乎可以说是滚烫。
覃厌垂下眼眸,目光渐渐晦暗下去。
她抬手,有些冰冷的指尖按在那段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穿过柔软的发丝,触碰上那道暖意,或许是她手真的有点冰,裴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
力道重了点,裴时就被覃厌扯下了点,吻在一瞬间变深。
舌头钻进他的唇里,轻轻略过他几颗牙齿,然后带起他的舌尖,在口腔里纠缠不清。
口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明显。
他甚至生了点汗,觉得好热。
那人的手从毛衣摆探了进去,在有劲平坦的薄薄腹肌上磨蹭着,冬天容易产生静电,几乎那一瞬间,裴时觉得自己身上有一圈电流蔓延全身。
但他被吻的有些意识模糊,暇在意那点电流带来的刺激。
他感受得到对方唇齿间清冽的小麦啤酒味,在一吻结束,得以喘息的时候问了句:“你喝酒了?”
“嗯。”覃厌拽着人坐下,刚刚被丢在地上的一袋啤酒终于被主人记起。
啤酒罐拉环的声音在黑暗里也很明显,落地生花,裴时即使看不清,也能想象得出她喝啤酒时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
他忍不住喉咙一紧。
下一秒,他被圈紧腰,扯进了覃厌的怀里,下巴被轻轻捏起,嘴唇被她的拇指往下扯了点。
而后她吻了过来,温热的啤酒被她以吻渡了过来,裴时被刺激了小下,忍不住在啤酒下肚的时候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还有点不听话的啤酒液,从他嘴角流出,裴时伸手抹掉,渐重的啤酒味萦绕在他鼻尖,他忍不住又凑近了点,声音像在酒里发酵过,含着点醉意:“我还要……”
话说的模糊,不知道是要吻,还是啤酒。
黑暗中那人却把他带进怀里更近,有些沙哑的嗓音落在他的耳边,她说话的时候连呼息都带着点酒味的温热。
她说,“裴时,你在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