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好些个老婆的肚子都被你这儿子给弄大了,就连好些个女儿也是,你用过的你儿子用,勤俭持家的习惯你教的真好。你这家风在江湖上可是独一份的,任谁都比不了。哈哈哈……”祝铭骏笑的很厉害,脸上的肉抖的也很厉害,他看上去很自信。
燕游生的老脸在抽动“哈哈哈!你说的不!老子的确有个猪狗不如的儿子,他是个畜生是个禽兽是个混蛋,天下的恶事桩桩件件几百件老子都替他记着呢。”
“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儿子怎么就死了呢?”祝铭骏笑着,手里已多了两颗黑球。
“他是死了!他的确该死,他也应该死,他不死老子都要杀他。可惜这个畜生禽兽混蛋偏偏让一个女人给杀了,所以谁杀了他,老子就杀死谁。”燕游生的老脸还在抽动。
“死的好!死的妙,是被阴九幽杀的,这个天下人都知道。可惜呀,当时祝某人不在场,否则一定要做件善事。”祝铭骏笑道
“老子先替你把善事做了!”一道鞭影飞出,比先前的更快更有力量,一阵破空声响起,鞭尖已到祝铭骏的胸前。
刹那间两股黑烟自祝铭骏脚下冒出,几点寒光从黑烟中射向燕游生。
这鞭子似是活了一般在空中如蛇一样扭动鞭身,几点寒光已被弹开。
一声闷哼祝铭骏从黑烟中倒飞出去贴在墙上,胸前一道鞭痕已开始渗血。祝铭骏面色惊恐的看着桌子上的燕游生,一口鲜血喷出瘫坐在地上。
“好~功~~~功夫!祝~~某~~”祝铭骏很想说话,但是每说一个字就吐一口血,终于脖子一歪不再说话了。
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现在大善人变成大死人了,哈哈哈!!”燕游生笑的很大声,这一鞭子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只有一个死人和他知道。
所以他很自信的笑了,他已看向万年青。
谁会看一个死人呢?
“阴九幽是你杀的?”燕游生寒声道。
万年青沉默,一杯酒入口,他手指夹起碟中的最后一颗花生。
燕游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咂了咂嘴,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摸不透眼前这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人,他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真能杀阴九幽。
对于一个摸不透的人来说他一向谨慎,否则就会向地上的祝铭骏。
“我很欣赏你!”燕游生面带一丝笑容道
“哦?”
“因为一个人快死的时候往往会很害怕,死不可怕,一瞬间的事。但是等死不一样,明明知道要死,还要等,这个等的过程会让人害怕。”燕游生收起鞭子笑道
“可是你没有死过!”
“没!我是没死过,但是死在我手上的人却很多,我很确信他们等死的时候很害怕,尤其是家有妻儿的。
“当一个人看到妻儿死的时候往往会崩溃,会失去理智,甚至于大喊大叫。这个时候杀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因为会让世界安静,没有喘气声的那种安静。”燕游生一只手攥的很紧。
“他们的感受你的确很了解,因为你死过儿子,你懂他们的感受!”万年青笑道。
“那个猪狗不如的混蛋,他不死我也要杀他,但不能是别人杀,一定要我亲自杀。”燕游生仅有的一丝笑意消失掉了。
“你儿子死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去找阴九幽?偏偏来找我?”
“因为九幽山庄找不到,找到也进不去,进去也杀不掉,我不是阴九幽的对手。但是你杀了她,所以我只能杀你,因为她的命是我的,只能我杀她!”
“你真是个老实的人。”万年青笑道
“我对快死掉的人一向说真话。”
“你这么有把握?”
“没有把握!但是你看起来应该会死,因为听说阴九幽是死在两个人手上的,除了你还有一个穆流云,所以我想赌,我的赌运一向很好。”燕游生手已握紧了鞭子。
“听说的事往往不是真的!我也是个老实的人,我对任何人都说真话”
“我还是想赌!”燕游生道
“那么你在等什么呢?”
“破绽!”
万年青沉默!
燕游生沉默!
赵林轩也沉默。
一阵风吹响楼上破掉的窗户,燕游生动了!但仅仅是动了,因为在他动的一瞬间一颗花生射穿他的咽喉。
他终究还是赌运不大好,一缕鲜血喷出,很是灿烂。
燕游生手中的鞭子看上去很乖巧,一圈一圈的卷在一起,一根根倒刺看上依旧让人害怕。
但他的人却再也动不了了。
“看来他赌运不大好!”赵林轩微笑道。
“的确不大好,哈哈哈!”一个声音响起,不是万年青的,也不是赵林轩的,更不是燕游生的。
一个‘死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大笑着。
“你没死?”赵林轩吃惊道
“自然是没死!大善人要是这么容易的死了,天下能有多少善事没人做啊。”祝铭骏吐出几节带血的肠子,吃力的从身上扯下一件精细贴身银丝软甲笑着。
“这鞭子的确厉害,若不是这银丝软甲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祝某人的忌日了,有钱了一定换成金丝甲。”
万年青笑道“难怪能吐这么多血,原来是几个血包。”
“我当他真死了!燕游生那一鞭子我也接不住。”赵林轩笑道。
“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也该做点善事了。”
祝铭骏飞身一脚,踢下还在桌上未倒下的燕游生,夺过鞭子直接塞入银丝软甲中,扒下衣服,又从衣服中摸出几张银票塞入自己的怀中。
他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直到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拿,才向赵林轩抱拳道“怎么样我说银子未必够吧?”
又向万年青抱拳道“万少侠你的乾坤指当真了得,不过咱们改日再把酒言欢,今天祝某还要去恶神家做点善事。”
他头一扭出了客栈已没了踪影。
赵林轩看着二楼的窗户摇摇头“还真是不够!”
万年青笑着起身上楼,因为他真的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