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年少,好奇心重,也想知道这神仙是何等风采,管不住嘴道:“这神仙是啥模样?”
“呃……那自然是一指断江,一步千里。”
朱由校在和小宦官调笑的时候,另一边,李进忠这边已经落入尾声,经过一番交锋,李进忠还是从慈宁宫里拿了人。将人押回尚膳监的一个柴房里,问也不问,先上去给了崔文昇两个大嘴巴。
崔文昇自上位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便是郑贵妃指使他去给朱常洛下泻药,也不曾被如此欺辱。咬牙切齿骂道:“李进忠,咱家日你姥姥!”一旁的刘嬷嬷则识相得多,也不敢回嘴,低声不停的抽泣。
殊不知这李进忠是个极为记仇的人,他以前不得势,对这崔文昇是处处忍让,挨了不少欺辱。如今这崔文昇落在他手里,他焉能让他得了好。若不是怕朱由校万一要见人,他早将此人千刀万剐。听这崔文昇嘴硬,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李进忠虽已年过五十,此刻却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将崔文昇打得满脸是血,还觉得不太过瘾。看着崔文昇凄惨的模样,心中兴奋不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到最后变成了哭声,三十年憋屈在今夜后将一去不复返。
“继续骂啊,怎地不骂了,崔公公平日不是威风得很么。”
崔文昇不堪受辱,索性闭上眼睛在地上装死,一旁的刘嬷嬷年老体胖,此时被五花大绑,身上叠了一层层肥肉,活脱个肉卷。没想到李进忠会下这么重的手,吓得面血色。连连求饶:“李公公饶命……李公公饶命……是老身瞎了狗眼,冲撞了李公公……”
“闭嘴!”李进忠不耐烦道。
“是,是。老身该死。”
发泄一番后,他才记起朱由校交代的事来。见这刘嬷嬷胆小,便问她:“咱家问你,今夜刺客的事是不是慈宁宫里的人指使的?”矛头直指郑贵妃,他也琢磨过朱由校的心思,为何会单单挑郑贵妃的人审问,显然是对她不满,而且这两人必然是不会有机会翻身,如此一来,李进忠也不怕把事闹大。“你若是不如实交代,咱家叫你尝试下十八般酷刑。”
“此事真和慈宁宫没干系啊公公,老身……奴婢以自己性命发誓,奴婢要是撒一丁点的慌,下十八层地狱……”
“谁信你的狗屁誓言。咱家说了,乖乖交代出谁指使的刺客,咱家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倒在地上的崔文昇大笑起来,“别求了!你还没看出来么?李进忠这小人是故意栽赃陷害,咱俩落在他手里,就别想活着出去。”
刘嬷嬷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求求你了崔公公,求求你别说了,老身还不想死……”
“还嘴硬是不是。”李进忠冷声道,“来人!给他上刑,看他还嘴硬到几时。”
这尚膳监又不是东厂、锦衣卫,也没专门的刑具,不知宦官从哪弄了条皮鞭,弄了盆盐水。几人把崔文昇吊起来,脱光了衣服,将皮鞭浸在盐水里,再往崔文昇身上一鞭鞭抽去,抽几鞭后,崔文昇再也忍不住,凄声嚷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