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脩竹胸口正被一块柔软的东西触碰着,那是路宁的唇。
他浑身发麻,身体好似打了麻药一般。
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胸前,路宁双手正攀着他的肩膀。
明明穿着两件衣服,可他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路宁打在他身上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温温热热的。
“我的鼻子!”路宁坐直身子,小脸皱巴巴的,鼻梁处有些红。
“你怎么回事,我都搀着你了,你这都能摔倒?”
霍脩竹想伸手摸摸他的鼻子,到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抱歉。”
“算了算了,我洗澡去了,你就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上药吧。”
路宁摸着自己的鼻子进了卫生间。
待人转身离开后,霍脩竹沉着脸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好在只是肩膀和大腿被划伤了,伤口很深,看起来血淋淋的很瘆人。
他把脱下来的短袖咬在嘴里,拿起酒精往伤口上倒,强烈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直到把药涂好,他也没吭一声,处理完肩膀上的伤口,霍脩竹往后仰着力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浴室门打开,路宁穿着奶黄色睡衣,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发梢还在滴水。
他望向沙发上半裸的男人,他的黑发湿透又凌乱,脸色煞白。
精壮的胸膛不停起伏着,八块腹肌在灯光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路宁愣愣的咽了下口水,摸了摸自己啥也没有的肚子......
还真是自卑呢。
他踩着一双棉拖鞋走过去,霍脩竹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倒着身影朝自己走过来。
“诶,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诶。”路宁指着他的肩膀说。
腹肌往下人鱼线的位置,好像也受伤了,棕色的裤子已经被染成深色。
仰着头的霍脩竹滚了一下喉结,脖颈线条男人味十足。
“过来。”
路宁小碎步走过去,手指拽着脖子上垂着的毛巾:“干嘛啊?”
霍脩竹把脑袋摆正:“帮我上药。”
路宁有点洁癖,让这人进门已经是突破心理防线了,让他给他上药,这不是要人命吗,而且他才刚洗好澡。
他嘴抿成一条线,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乐意。
霍脩竹故意吓吓他,沉着声音说道:“还不快点儿。”
路宁吓得一激灵。
赶忙上前把他裤腰往下带了带,涂上酒精,再涂上止血药膏,最后贴上纱布。
霍脩竹此时已经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定定的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小孩儿。
他低垂着眼眸抿着自己的唇珠,很认真地在帮他处理伤口。
头发在灯光下散发光泽。
路宁给他上好药之后自己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一直都是独居,让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和他一起睡,是绝对不行的。
他蹲在地上咬着手指想:这男人肯定要霸占我的床,他这么霸道不讲理。
可是那是我的床诶,要是让他睡一个晚上,房间和被子里就都会是他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