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洁癖的路宁来说疑是晴天霹雳。
为了捍卫自己最后的领地,路宁仰起头。
两根食指相对,小心翼翼开口:“那个,今晚能不能,委屈你睡下沙发啊。”
霍脩竹还是皱着眉,表情没什么变化,路宁继续说服他:“我的床很小很小,你肯定睡不下的.......”
“好。”
突如其来的友好让路宁声的啊了一下。
“......行,卫生间在那儿,你进去洗洗吧,我先回房间了。”
路宁生怕他反悔似的逃离了客厅,霍脩竹看了一眼被他处理完的伤口,手指拂过路宁刚刚贴好的纱布。
狭窄的卫生间被路宁打扫得很干净,空中残留着清新森系的沐浴露味道。
台面上放着一块新的毛巾,霍脩竹拿起来在鼻尖闻了一下。
......
窗外晚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霍脩竹睡得并不安稳,伤口半夜开始痛痒,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背部拱成一道弯曲的线条。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
路宁有起夜的习惯,迷迷瞪瞪去厕所放完水,窗户缝隙吹进一缕寒风,他嘶的一声抱紧自己的手臂。
睡意瞬间消散,黑夜里,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夹着几声压抑的哼吟。
灯啪的被打开,路宁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的霍脩竹,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沙发上的人脸色惨白,冷汗津津,身体在不停发抖。
路宁跑回房间拿了体温枪,对着他的额头一按:38.2°
这人发烧了,路宁蹲在地上好一通翻找,翻出一把退烧药。
他将人捞起来,将温水送到他嘴边:“喝点水吧,你发烧了,得吃点药。”
霍脩竹神色痛苦一动不动,嘴唇抿成一条线。
路宁耐着性子哄:“你醒醒,先吃药,不吃药就要去医院打屁股了。”
“你太重了,我可搬不动你,你自己醒来吃好吗?”
路宁伸手轻轻拍着霍脩竹的脸,半搂着他。
霍脩竹嘴唇小幅度的一开一合。
路宁低下头去听。
“宁宁......”
路宁瞳孔骤缩。
世界上叫宁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路宁就是其中一个。
他曾经也有个小名叫宁宁.
“宁宁在呢,你赶紧把药吃了,啊——张嘴。”
霍脩竹这下终于配合的张开了嘴,路宁把药塞进他嘴里,又给他喂了几口水。
看他冷得发抖,路宁又回房间抱了厚被子给他盖好。
发着烧的霍脩竹睡得很不安分,总是踢被子,路宁来来回回给他盖了好几次最后实在没力气再动。
困意如潮水袭来,他留在客厅和霍脩竹头对头躺着。
被子又要再次被踢开的瞬间,路宁伸手按住盖在霍脩竹胸口上的被子,凶巴巴说道:“再踢被子我可要打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