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赢咬着嘴唇,眼泪哗哗的。
没办法太痛了。
一屁股坐在硬瓷老式痰盂上。隔得屁股痛,那股子尿意瞬间给打击回去。
老式的痰盂倒是硬实稳当,里面还有一些存货,一想到撒出来一屁股坐上去,祁赢就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巨大的声响,震醒了床上的夫妻俩。
边桂琴翻身坐起,一把把卡在痰盂,哭哭唧唧的祁赢捞起来。
看着自己闺女惨兮兮的模样,嘴角不自主的上扬,手在祁赢后背拍了两下,又在她脑袋上呼撸呼撸“呼撸呼撸毛吓不着”
嘴里念念叨叨“一惊一乍,掉痰盂里了,不是应该脑袋朝下吗”
祁赢语望天,白眼一翻,这可真是亲妈。
不盼点好。
祁纪元见孩子没事,笑笑扭过身又继续睡了。
边桂琴身子重,见孩子不哭了看着也没什么事,哄了两下,就睡过去了。
边桂琴在百货公司二楼卖布被罩这些床上用品,除了搬货进货一站就是一天。不知道是不是生孩子的原因,从原来一百多点的体重一直到现在一百六十多斤。
祁赢还记得老妈不止一次怀念自己当初苗条的时候,说自己往前面一过,小伙子后面就有人亏“好白的雪啊”
每每这个时候祁赢就觉得有些夸张,毕竟自己祁赢记事开始老妈的体重基本就在一百六十多斤浮动。到了五六十的时候基本在一百九二百浮动。
后面祁赢开减肥店,给她点穴刷身体,瘦了二十多斤。基本就维持在一百七左右浮动。
那股傲娇怀念的模样,开始祁赢还不明白,直到自己成家有了孩子才明白,那种感觉。
打断回忆,那股尿意又涌了上来。
祁赢小心翼翼下了木床,有些羞耻的把已经有些存货的痰盂轻声拉出来,裤子一脱坐了上去。
跟父母一个床上睡,对于心理年龄奔四十的大龄女,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解决完,祁赢爬上床,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把单身床提前几年,安置在外间的屋子。
第二天早上祁赢昏昏沉沉的被老妈摆楞穿了身老妈自制背心短裤跟水晶凉鞋。
就被夹着往自行车后座的椅子上一塞,被老妈一路骑行往师范家属院去了。
祁赢的姥姥刘氏是地主家的小姐,受过新时代的教育,上过女子中学。写的一手毛笔字,个子不高,脾气很好,很少动怒。
祁赢的姥爷大高个一米八在那个年代算是比较少见的高个头了,参加过地下组织,也送过情报。但是因为上线的死亡失联加上他大哥曾是国军里面的将领,后跟着去了台湾。
这段历史纠缠说不清楚,打成了右派差点死在下放的路上,后面查清楚了之后才安排了到中学做了老师。
刘姥姥的大哥是抗美援朝的英雄死在了战场上是真真实实的立了功的。也正是因为他姥姥这一辈的亲兄弟姊妹自个才得以活命。
死在那场运动中的姥姥的二姨被人扒光衣服挂在堂屋,大冬天一床被子都没有留下。
当时刘家大院里抄出来的银元都是用筐装的。刘姥姥担着个烈属的名头带着几个弟妹带出来了几身衣服跟两床被子。
在冬日里勉强的活了下来,后面形势好了。之前的功绩又被人拿出来,姥姥的弟妹就被安排了工作。
只有刘姥姥跟着边姥爷在师范家属院住着两间带院子的小房子。
老家的地给了二儿子边路,大闺女边桂芬也嫁到了本村的一户人家,大儿子跟着她大弟在市里当工人。
二闺女也就是边桂琴,时不时把祁赢带过来,放下自己去单位上班。
老儿子边勇跟老两口一起住,如今已经谈了对象,只待工作稳定下来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