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答应好好回家休息,拉过身旁的同事问
“小雅呢”
“办公室吧,你没事吧,乐安”这事早已在10分钟之内传遍馆内,乐安早就料到。
“没事,休息几天”乐安笑着转身去了办公室。
小雅看到进来的乐安,立马站了起来,
带着歉意的表情说“乐安姐,都怪我”乐安看着小雅微肿的眼睛又努力的笑着
“没事,主任给我休了几天假,我把工作交接给你,能完成吧”
乐安相信她能做好,也是给她锻炼的机会,所以把工作交接给了她,大部分都是收尾的工作。
“能,能,姐”
乐安拍了拍小雅的肩膀,转身去了换衣间。
叹了口气,换好衣服,离开了殡仪馆。
天气依旧和昨天一样,只要离开空调,身上就会出一身汗,只想快点开到家,身心俱疲,半路上,车突然熄火,乐安重新发动车子,一动不动,车里沉默了许久,呆坐着看着周围的公路和杂草
这个车是她自己攒了一些钱买的二手车,主要工作的地方和市里太远,又不愿意坐通勤车,小车也是和她风里雨里好几年了。
绕着车一圈一圈得看的时候从对面车道缓缓来了一辆车,下来一个中年大叔对着站在车外面的乐安说“姑娘,车坏了?”
乐安看一眼大叔点点头又说道“可能是吧”
大叔对乐安的车研究了一会,又打开引擎盖摸了摸里的零部件转头对乐安说“姑娘,拖走吧,这应该是发动机坏了,用不用我帮你叫”
乐安立马拒绝回答“不用,我自己叫就行,谢谢你,师傅”其实乐安早就猜到这车现在药可救,虽然经常坏,但是也是第一次一动都不能动。
道完谢后大叔也没有强求。开车就离开了,乐安并不着急叫拖车,马上点起一根烟,她看着周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拖车倒容易,自己怎么回去。
抽完一根烟,又热又闷,打了拖车电话,本来又叼起一根烟,突然抬眼看到不远处一簇一簇的黄色小花,虽然没有十里镇的油菜花漂亮,采了些许黄花握在手里,也没有继续抽完手里的烟,坐在车里等着救援。
不久后从一个救援车下来两个穿着安全救援的两个人,晒的很黑,两人纷纷看了眼车牌号。
乐安手里还拿着花,下了车,两人拉着她的小车去了维修点,乐安看着远离的两位大哥,也没问出那句话“能不能把我也拖走”
乐安站在马路上等出租车,站得脚有些发麻,直到蹲在地上,天空又响了闷雷,这一刻乐安承认她有点着急了。
不想在这淋成落汤鸡,她打开通讯录和微信,一个一个人的翻看着
乐安拇指向下滑动着,就好像是在找救星,但最终一个个都被淘汰掉,社交这件事对于乐安就像梦,所以混到现在就是自己一个干什么都可以,而头顶的闷雷好像在追赶着她,告诉她我要抓到你了。
最后乐安摆烂了,打通了栗子的电话,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和好友聊聊天,在提示声中,挂了电话,没接。
乐安看着她放在地上的黄花,有些干枯,打开相册滑看着她刚才拍的照片,看着照片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这些花折下来,还是长在草丛中生机盎然。
手指突然停止,是一张白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号码下面是俊秀的几个字——成广白,乐安愣了几秒,手机锁屏,就用相机拍成照片留手机号,手机突然跳出来电量低于20%和天空打的最大声的雷。
“这么会”
乐安自己嘀咕一句
想了很久,没有打这通电话,站起来,鼓起勇气准备拦一辆车。
一辆黑色奥迪sv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了下来,
“乐小姐”成广白先说了话,
乐安抬头看了看天,是在看天气还是在看命运
又嘀咕一句“这么巧”
她不知道,只是调整表情低下头又看着成广白的眼睛勾起嘴角说“是y不是成先生,我的车坏了,帮个忙带我回市区,我到城东下车就行,那能打到车。”
成广白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车,天上开始滴雨点,乐安转身上了车
上车后才发现自己还拿着这束花,因为也有点干枯了,怕给他车弄脏。拿下系在头发上的丝巾铺在腿上,把花束包了起来,头发也随之散落下来。
成广白看着她的脸被头发一瞬间被遮盖住,说“乐小姐。你的脸还好吗,用不用送你去医院看看”
乐安其实脸还是有些痛的,但她秉持着不死就不用去医院的原则回答道“不用,好多了。谢谢”
成广白点了点头伸出手点开导航说“我送你回家,在哪里,正阳我也不熟”
乐安包花的手停了下来,内心想的还是那句话“这么会”抬起头捋了一下头发,伸出手打上一条街的名字,并非她住的地方。
“这里就行”乐安做好扣好安全带,时刻准备出发
成广白笑着看着只有街道没有小区的地址,启动了汽车,手里握着那束花,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上的雨,逐渐下大,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印在车窗上的乐安疲惫不堪的样子。
“是黄鹌草”见乐安没有说话又补充一句
“你手里的那束花是黄鹌草,是一种药材”
“你也不用怕掉在车上,因为这车也不是我的”成广白想用开玩笑的想法打破这久久的沉寂
本来是不想多说任何话的,只当做简单的搭车就行,甚至她愿意付钱。
假装睡着,闭上眼睛,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装傻充愣跟装睡异曲同工。
没想到装睡真的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一股淡淡的橘子味道。
乐安从身上拿下外套看了很久。
车里的慢调音乐这时播放到ang的Mryspsfryvins——记忆从我的心底缓缓流溢。
转头下了车,外面的雨也停了,踩在地上湿哒哒的,看见成广白站在街边的小区健身器材漫步机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前后走着,身上一件白衬衫还被他折到小臂上面,乐安小声说“和小时候长得一样”
乐安借着路灯灯光,走到成广白面前,把外套递到他眼前,故意说道
“成先生,你衣服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甜橘香味”
那是小时候他扛起她跑的时候闻到的,共感效应,这种味道在她嗅觉里就等于成广白
跳下健身器材说“洗衣服放陈皮,你也可以放点,可以驱虫,也可以让白衣服变白,睡的挺熟吗,小姑娘”
乐安把外套扔回成广白,心里念叨不正经。
转身打开手电筒,照着地面,往家走
乐安偶尔也会遇见好心人提醒她手电筒忘记关了,却不知道那是她故意打开的,因为眼疾。
刚要转弯去小区大门,一只手扒住她的肩膀,乐安下意识用双手抓住胳膊,使劲一台,从胳膊下绕过,转身就要抬腿踢裆,手机灯光扫到成广白的脸,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你还会功夫?”成广白一边甩手一边揉着胳膊惊叹着刚才的一系列搬运
乐安叹了口气歪着头贴着墙面说“你跟着我干嘛,成先生”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地面
成广白停下揉肩膀的手说“我想着你车坏了,我明天想接你上班,但是……我没有你电话”
垂着头发笑了一下又抬头说“我明天不上班,休息,杨先生明天出殡的事交给另一个礼仪师了,所以……不用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