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相册那张字条照片,成广白有种顿挫感,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乐安把手机屏幕那边转了过去晃了几下带有些挑逗的语气说“成先生,不接吗”
乐安的屏幕上显示着拨号的画面。
成广白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勾起笑容,乐安挂断电话说“车上的东西是车费,开车注意安全”乐安转身走进胡同的大门
成广白抬头看了看星空说“看来明天是个晴天”
乐安回到家后,把手机充好电放在夜灯下。
乐安实习第一年,不经常回家,其实上大学也很少回家,但总是被林晚生硬拉回海城
“晚生哥,本地人还吃本地菜吗”乐安硬生生被林晚生推进一家写着邻家小馆的海城本帮菜馆。
“新开的店,尝尝,哥哥请客”
林晚生把菜单递给乐安,乐安表示语,林晚生总是用各种办法把她拎回海城。
乐安看着长长的折叠式菜谱,随便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到靠在窗边的男女,她看向那个男人的时候,男人也看了她一眼,乐安闭上眼睛确认过面目愣了一下立马把菜单挡在眼前,心想这世界这么小?
“你那样能看见什么”林晚生拉过菜谱
乐安立马把棒球帽戴在头上麻花辫梳在左侧
“你随便点点儿就行。我什么都吃,我去上趟卫生间”乐安压低帽沿往前走
林晚生皱着眉笑出声,从小到大都这个样子,转头看了看窗边的男人,低头继续看着菜单。
男人起身说“我去结账,上趟卫生间”
对面一身樱花粉色编制套装裙女人擦了擦嘴点了点头,笑容在脸上绽放。
乐安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洗手边回忆,心里渐渐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人总是给自己一个误的感觉,但彼此或许早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一条红线上的人
“哎,壮壮,你怎么能随便玩水呢,你看给阿姨弄一身,不好意思啊。姑娘”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胖男孩一脸歉意。
乐安缓过神想看看身后白裙子上的水渍,随后叹了口气乐安摆了摆手说没事,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在讲理这件事上,边走边拽着裙子
乐安捂住鸭舌帽,“啊”了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一个人,把帽子立马捂住,连带上都不算,看见眼前男人的脖间掉落出来的平安扣和熟悉的味道。乐安内心颤抖了几秒钟,的确是他。
“没事吧”男人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乐安,乐安伸出手掌摇晃了几下,压着帽子快速小跑回到位置上。
成广白把玉扣放回衣领中。乐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林晚生看着气喘吁吁的乐安说“你去打仗了,去那么久”
乐安拿起筷子说“有个小孩整我一身水,我擦擦”夹了一口烧排说“看着不,这家店”用言语掩盖自己的尴尬。
成广白出来后看了一眼还在带鸭舌帽吃东西的乐安,乐安也急忙转头过去,嚼着那口大排。
两人走出饭店。
“走了”林晚生看着歪着头吃饭东西的乐安提醒着她
乐安筷子停在香菇油菜上面,林晚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女人上车前搂住成广白的腰,轻轻贴住亲上他的嘴,成广白一脸柔情的给女人开了车门。一只手挡在上面,开着一辆豪车离开了,乐安筷子掉在桌面上,缓了很久,一种那束阳光可能只照射着你,但它同样也会温暖着别人的感觉,心里的小心思彻底在那一刻死了。
摘下了鸭舌帽,低头扒愣着米饭
“你认识?”林晚生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不认识”回答迅速,不像是不认识,可能又认识,一晚上,几个小时的认识应该不算熟知,顶多擦肩而过的感情,或者患难与共,又或许别人早就忘记了
林晚生看着发呆的乐安,有些愁容在脸上。
那一年跨年夜,礼文拉着她出来放烟花。那时候外环线以内不让放烟花,开车跑老远放,乐安只当是出来放松,面对着礼文不远处抽烟,放烟花的人也很多。平清是出了名的放烟花之地。宽大。还有大大的草坪,有些坐在地上的大爷大娘们等着捡纸壳子,听说一宿能卖几百块,乐安勾嘴吐出烟笑了起来,当倒候。所有烟花齐放,就像白天一样光亮。
闭目握紧手掌转过身看烟花的那一瞬间抬眼看见成广白拥吻着一个卷发穿白色毛绒外套的女人,乐安抽着烟站在他俩面前,对面两个人是亮的,她是暗到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次乐安没有躲避,她讨厌烟花,现在更讨厌烟花,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心反而更轻松的去比较怀里的女人跟上一个不一样。只是微微一笑,像看电影一样,吸着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姐!!!”礼文大声的喊着
掐灭手里的烟,转身打开手电走向礼文,又被撞到,手里的手电筒随之灭掉。手机掉在地上,内心一百个语,地方这么大,也能撞到自己
“对不起啊”
脆耳般的声音传到乐安耳朵里,乐安看不清地面,只能摸索着找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心里想着小姐,你把我手机碰掉了,就不能帮我捡起来嘛,随之叹了口气。
“手机”
乐安触碰到成广白的手的那瞬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乐安从成广白的手中滑过拿回手机,打开手电筒。
乐安正大光明的抬起头说谢谢,成广白看着眼前的乐安,黑色徽章大衣,被丝巾系在一侧的长发,脸色和白色的丝带一样,风吹过带着发丝一起飘动。眼眸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暗淡的光。而眼睛从未转动过。
礼文从远处跑了过来看着成广白和旁边的女人说“我姐姐眼睛看不见,谢谢你们”
礼文的话让乐安愣在原地。只听两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那个女人说“好可怜啊,原来是盲人……我们走吧”女人看着成广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乐安,
礼文拉住乐安的胳膊“走吧。姐姐”乐安低下头捋了捋被风吹到嘴边的碎发,被礼文拉着往前走,看着更像盲人,手里手电筒也被乐安关上。
成广白上车后,久久没有启动汽车
“等我一下”
女人的手拽住成广白起身的胳膊,成广白转头淡淡的像是警示的看了她一眼,女人心里一颤松开了那双手。
成广白立刻下来了车,跑向草坪,在幽暗的灯光下寻找这乐安的身影。
“姐,他不会在找你吧,他一共和三个穿黑色大衣的姑娘说话点头了”礼文看着草坪上的男人
准备开车的乐安看不清成广白细小的动作,思考片刻,打开车灯离开了平清。
那天之后乐安觉得不会再碰见了,乐安第一次碰见成广白的时候有一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的感觉,第二次再碰见竟然觉得有趣,人的确在变化。
美好的东西放在那里就行,碎了或者被人动了它就脏东西,乐安是不会去碰让自己会遍体鳞伤的人或者事。
可她没想到她还会碰到成广白
乐安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
放在夜灯下面的手机响起来,是栗子
“你给我打电话我排练呢”乐安想起给几个小时给栗子打的电话,自己都忘了。
“我最近排练都要累死了,不过我回海城了,你有空不,回来咱俩见见”栗子原名孙瑶,特别爱吃栗子,还跟风电视剧剪了头发,人家是甜美可爱,她像栗子。
乐安弹了弹烟灰,手指夹着细细的香烟,看着架子上的礼品袋,那是乐安之前给栗子买的雏菊耳钉,栗子演出的时间很长,能回海城也是不容易。
没有犹豫说“好”毕竟小时候出事最好的朋友就是她和栗子还有宋舟铭了。
躺在床上想着很久没有休息了,也很久没回海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