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吐了,老半天,你早吐干净了,再早之前的,想吐也吐不出来。”黎淮睨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张老爷,朝夫人的房间走去,众人不明所以,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们的脚跟上。
李念沂发了疯一般朝黎淮扑去,一道符飞来,贴在她脑门上,一声“定”,便动弹不得。
黎淮示意张老爷背起她,走到了房间最里面的书架前。
她拿出物件,当即算了一卦。
然后转了几个花盆几圈,又移动书籍几次。
在众人见了鬼的表情里,书架缓缓从正中打开,露出一条暗道来。
又扔出几道符贴在墙上,那暗道赫然变得亮堂起来。
这条路很长,但每走一步,都能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是可以用好几年不洗的恭桶的味道混上将动物血浇在馊了饭菜上来形容的味道
“这里,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小道士哆嗦了一下,用双手抱住了自己。
走到路的尽头,是一扇锁上的生锈的门。
这锁,比那小道士半个脸还大!
“毁了多可惜。”黎淮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铁丝,对着锁眼一阵捣鼓,在众人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小偷起家的时候,锁开了。
但推开门,众人见了里面的场景后,各个转身,往外跑,然后扶着墙,吐的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里面竖着十几二十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用贴着符的铁链绑了一个女子。每一个都皮包骨头瘦骨嶙峋,因为常年不见光,肤色惨白。
那些女子几乎每一个都不是完整的。
绑在前面的,有的被挖去了双眼;或是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还有的被割了鼻子,耳朵......
绑在后面的,更是有被砍断双手双脚的,只留身体和头,活像人彘。几人还有四肢,但是身上的肉却被一片片剜去,露出森森白骨,最严重的,双腿上的肉都被剜光了,骨头用两根铁钉钉在一起。
其中许多人,已经死了。
因为血块粘在一起的头发乱蓬蓬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她们到死也没见到光明,当然,有的人早看不见了。
有人进来了,她们身上的铁链开始发出声响,是她们在颤抖。
符清道长自认没有见过如此残忍的场景,上前查看,发现那些女子的胸口都有一道被刺的极深的伤口。
“这......这真是,毫人性!”符清道长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气血翻涌,又咳了口血。
“小道长,知道那伤口上做什么的吗?”黎淮恶趣味的问那个小道士。
小道士吐的七荤八素,不自觉间问了句:“做什么?”
“用来刨心头血的。”
然后,他又去吐了。
黎淮偏过头,视线穿过人群,对上了李念沂那双怨毒的双眼,对着她拍手道:“夫人不愧是医道世家出来的,倒是知道怎么让将死之人不死,想活命之人不活。”
看得出来那李念沂是真想将黎淮暴打一顿然后也绑在石柱上日日刨心头血了,但那小小的符却定着她让她只能用眼神刀黎淮。
“小友莫不是早算到了那李夫人暗中残害了这许多人,才到这张府来查看的?”符清想到了之前黎淮所讲的故事,简单想想,就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是,我不想管的,我就是好奇,但看见你这么努力,就想着帮你把做个人情了,就这些事,也是临时算的。”这是真的,黎淮就是想买只烤鸭吃,但这祸害不除,今年都别想吃上。
“......”有实力任性咋滴,不爱和你讲这些,不过这有实力又有肆意妄为的样子,让符清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天资卓越,但不服管教的小师弟。
“就是可怜了这些妙龄女子,本以为出了青楼遇上了良人,就算做了妾,也算能有个活法,却不曾想落入虎穴,连好好活着都是奢求。”
“啊......啊...”是那些清明尚存的女子发出的,他们交谈了这些,再傻也该知道这些人不是来刨心头血的,于是她用破碎的喉咙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引起了大家注意。
小道士心善,赶忙上前,扯去符咒铁链将人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