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讨偷鸡贼使平头村的人们同仇敌恺,他们决定直赴贼窝讨取公道。
他们一路走,一路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见着了偷鸡贼的爹娘该怎么说话。
而韩三、饭碗儿、张好、胖象“突围”之后,撒Y子跑了好一阵时间才停下脚步。张好说:
“哎呀!今天晚上可让他们吓死了。幸好没被他们捉住。如果被他们绑了送回家去,我爹得扒我一层皮。”
饭碗儿接话道:
“是啊!我的老学究爹更饶不了我,他敢罚我写十万字。天哪,老爹你扒我一层皮得了。”
胖象早已把鸡接在手里去了。饭碗儿和张好说话的时候,他咬鸡。
“诶——鸡还没烤熟呢!一点也嚼不烂。”
他嘴着啯嘬着,含混不清地说着话。
饭碗儿见胖象只有一个吃心眼,一副恨铁不钢的语气说:
“你还惦记着吃鸡呢?快扔了吧,不要到家一张嘴就是鸡肉味,想抵赖都抵不成。”
韩三则说:“走啊。”
张好:“到哪里去?”
“找个地方把鸡烤熟。好不容易弄到手,不能让它白搭了。”
饭碗儿惊讶地看着韩三:“大韩,你也还惦记着吃鸡呢?”
“不然,要你说要呢?”
“哎啊!要我说,咱们快马加鞭回家去,赶在平头村的人前头回到家闷在被窝里。等他们找上门来,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什么?你是说平头村人会找到我们家去。”
“嗯那。”
“这就麻烦了。我更不能回家了。”
“为什么?”
“我赖不了账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我爹眼里是个大坏种,不是做坏事就是想着做坏事。再说,那群人把我记得牢牢的。”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大蒜拍黄瓜凉办。”
“你想做啥?”
“我说过了,找个地方继续做烤鸡。”
饭碗儿迟迟疑疑地:
“大韩,我想回家。”
张好:“我……我也想回家。”
现在都称呼韩三丑为“大韩”,这是韩三对他们的要求。
韩三的为大之心不死,又怕被称为皇帝的后果严重。所以他千思万想,从他娘给他讲的故事里有大汗一号,悟出“大韩”之称。
因此他又有了大韩的称呼。这在韩三听来,仍有被呼为皇帝之妙,之爽。
韩三看见饭碗儿和张好娘娘们们的,心中不爽,蔑视过他们一眼道:
“你们想回家就回家好了。挨了罚別怪我没提醒你们哦。胖象,咱俩找地方烤鸡去。”
于是,四个人分道扬镳。
不提饭碗儿和张好急奔家去,单讲韩三伙了胖象往强家集反方向去。
两人寻到一隐蔽地,捡柴生火继续未竟之业——烤鸡。
五只鸡烤好了,韩三吃了半只就打饱嗝了,其它的全进了胖象的肚子里。就这样,他还意犹未尽地说道:
“大韩,再来几只我还吃得下。”
大韩躺在草地上,嘴里嚼着一根草棒,望着满蓝天的繁星,漫不经心地回答胖象:
“你还想吃啊?”
“嗯,我还想吃。”
“没了。”
“你再去抓呗。”
“再去抓?你没看见刚才那群人恨得要打死我们呢?”
“那怎么办啊?反正我就想吃鸡。”
“其实,你想吃鸡也不是没办法,可就是有点难。”
“啥办法?”
“我这样跟你说吧,胖象。想吃鸡,靠偷,不是办法;靠买,没钱不是办法;靠养,养大被人偷走了,还不是办法。”
“那咋办是办法?”
“胖象,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不多?”
“嘿嘿嘿,多。”
“我娘说,天下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让天下的人都巴结着我们给我们送鸡吃,才是个办法。”
“嘿嘿嘿,这办法好,这办法好。”
“办法好是好,就是做到有点难。”
“那咋办?大韩,你有办法就给我说呗。我要吃鸡,要天天吃得饱饱的。”
“你发誓,永远只听我一个人的话,等我长大真做那……啥了,封你做个大将军,你就有吃不完的鸡。”
“好,我发誓,永远只听大韩的,你叫我咋着我就咋着,不咋着就叫我不得好死。”
“好,很好。胖象,起来,趁天黑,咱再到别的村抓几只鸡。咱俩就在外边吃鸡睡觉,睡觉吃鸡好好玩几天。”
“嘿嘿,我听大韩的,睡鸡吃觉好好玩几天。”
“说了,是吃鸡睡觉,不是睡鸡吃觉。”
“嘿嘿,是吃鸡唾觉。”
“走,抓鸡去。”
“大韩,几天不回家,咱们会不会挨打?”
“不会,咱玩够了,我就想个点子,要饭、睡草窝,让家里人找到,哭狠点,就不会挨打了。”
“嘿嘿,我听大韩的。”
俩人商量已定,就又寻村偷鸡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按下韩三和胖象去偷鸡不讲。
话说平头村的一众人连夜来到强家集,寻上韩家,“咣咣”一阵砸门。
韩老蔫听见砸门声急,以为有强盗上门,吓的腿肚子抽筋。
倒是郝美花慓悍性起,骂了当家的一声用,揣怀里一把菜刀去大门看。韩老蔫慌张拽了一条长凳哆嗦着后退。
她隔门大声问道:
“什么人夜晚扰民?”
“平头村的。这是韩老蔫家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不是,敲门了,我们给你赔礼道歉;是韩老蔫家,你们开门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什么事啊?就让我们给你们一个交代。”
郝美花从外面的话里听出了点意思,是有人到她家说道理来了。
可是又是什么事情让人夜晚登门呢?
她打开大门看时,吓了一跳,原来平头村的人乌泱乌泱站在了她门前。
郝美花心惊道:
“天老爷啊,我家谁惹了啥事情,招这么多人来说理。”
那梁姓老者见郝美花开门出来,就说道:
“我们有事不与妇道人家说,让韩育隆出来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