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薄薄的嘴唇轻抿着,乌黑深邃的眼眸,最勾人的还是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池余低头欲言又止的说:“我想,我们都上过床了,而且是我睡了你,若是不结婚的话,会不会……”
他是一个极度认真负责的人,论是在工作实验上,还是在生活中。昨晚的事,论怎么看,都是自己亏欠了人家。
时故渊眼角噙上得逞的笑意,故意挤兑他说道:“所以……小博士非想跟我结婚?那小白月光也不要了?”
池余自己也说不清时听寒在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不过得承认的是,高中那时候,时听寒确实是拯救,也惊艳了他整个学生时代。
确实算得上是白月光,但白月光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已经……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池余脸上神色沉默却看不见悲哀,像是在向他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
时故渊的话听不出情绪,“哼哼,这大千世界奇不有,又是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去G大的这条路,对时故渊不算陌生,即使没有池余的提醒,他也安全的把人送到了学校门口。
池余站在半关半开的车窗外,“时先生,我该怎么联系你?”
这个角度,阳光恰好落在车内驾驶位上,时故渊被笼罩在光里,镜片反射出耀眼的颜色,他不能直视。
他低头看了看腕子上精致昂贵的手表,“去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十二点之前赶到我家,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
时故渊说完,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转角进了另一大道,车屁股都没给人留下。
九月初秋的太阳还是猛烈,照得池余脑袋直发晕,头晕目眩之间看见马路上闪出的汽车残影,一切恍若梦中景。
“池余!余哥!你可算回来了!”听这粗犷咋咋呼呼的声音,他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
但是唐驰一般都是直呼大名,才不会叫他余哥,除非……
池余关上还没来得及点开微信的手机,做好心理准备才转身开口问:“是实验室怎么了?有必要急急匆匆的?”
唐驰和几个同实验室的同学跑得气喘吁吁,说:“系里新来的一个博士把……MCF技术托卡马克装置整失灵了!”
池余几乎是走路带风的冲进校园,“不是早说过不再带新生了吗?怎么又送过来了?是谁送来的?”
新来的博士生大多心高气傲,只是知道些课本知识,完全没有动手操作过,实验意识浅薄得没话说。
“是王教授安排过来的,好像……好像是他的孙子。”
“你放屁!我分明听说是他的侄孙。”
“明明是……”
那托卡马克装置虽然比不上核心MCF技术的那套装置,但也是池余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才铸成功这么一个。
“都别说了!现在去管他是谁,还重要吗?都快想想补救方法。”
池余脸色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触即爆的火药桶。
“唐驰说说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