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想到了这人的微信昵称,也是池池……是巧合吗?还是蓄意为之?
时故渊脑子飞速运转,连忙补救,“它是叫迟迟,迟到的迟。”
被叫莫名换了名字的池池不满意的叫了一声,毛毛的脸上写满了抗议。
“那他这是在……生气?”
“它这是在赞同,它说对。”
“呜,汪汪!汪汪!”
面对池余头来的睿智眼神,时故渊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道:“呃…它是在说对的,对的。”
“哦。”池余几近齐肩的微卷金发,被空调习习凉风吹凌乱不堪,出实验室走得急,没来得及扎上,只好一手捏住发梢。
“需要小皮筋吗?”他看过去时,时故渊微屈的手指上已经勾了一个黑色的发带,就等着他接。
池余谢了句,骨节分明的手绑了个东倒西歪的小揪揪,“我上午提出的,关于结婚的事情,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时故渊含笑的眼睛里幽光一闪,掠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眼角眉梢的笑意荡漾开来,双眸愈发明亮,洋溢着兴奋的异彩。
“还有四个月呢,我再考虑考虑。”
按照C国的法律规定,男子要满二十一周岁才能成婚,而距离池余满二十一岁,确实还有整整四个月。
时故渊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微表情,都被他看着眼里,凑巧在酒吧遇见被下药,那销魂的一夜看来并不是那么‘凑巧’。
“趁这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互相多了解一下,当然如果到时候你不愿意结婚的话,我也不强求。”
池余定定的看着他,瞳眸浮动着柔和的点点波光,“不会,只要你想结婚,我随时都可以,我会对你负责。”
时故渊两浓密好看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得逞的坏笑,弯弯的,像黑空中皎洁的孤月。
“小博士可要说到做到呀。”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它把蔷薇色的斜晖,闪烁不定的蒙在河面上。
池余的厨艺还是很不的,上大学那会儿在校外住过一段时间,一日三餐全靠自己解决,从勉强下咽到令人回味。
他把色香味俱全的黑椒汁牛仔骨端上餐桌,时故渊正在跟人打电话,不知是不是忘了家里多个人的缘故,开着免提。
于是,池余就听见震惊得差点没拿住碗的谈话,手机里传来清冷却含糊的声音,“爸,我最近……,您可以……”
他还没听个真切,脑中就炸开了锅,爸?!时故渊居然有儿子了?!
时故渊扫过在餐桌前惊愣成雕塑的人,淡淡的关掉免提,拿起手机继续听着电话。
神色慵懒的注视着他,姿态放松,冷冷的回了一句,“还想让我给你投钱?这事没可能。”
那边的人还想挣扎,被直当的拒绝,“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行了,就这样。”
通话结束,池余反应过来,继续摆弄着放置整齐的碗筷,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礼貌的微微一笑,“故渊,洗手过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