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落里,宫惜情认命地端着茶盏,向书房走着,下人们却在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给咱家大人与丞相府千金赐了婚。”
“真的吗?怪不得大人与金姑娘一起回来,原来她即将成为咱们府上的女主人啊!”
“那宫姑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宫惜情她不过是罪奴,是来咱府上赎罪的,我听说当年就是他父亲,陷害咱家大人的父亲,才导致宴家被满门抄斩。
如今大人为宴家洗刷冤情,宫家被灭了门,大人总算大仇得报。”
“如此说来,宫惜情她已是待罪之身,我们以后不用对她太过客气了。应该巴结金小姐,他才是大人心尖上的人。”
“那还用说,你没看到刚刚大人是抱着金小姐进的书房吗?要不喜欢,他会那般疼惜金小姐?”
……
“赐婚?宴正萱抱着金婉儿,进了书房?”
太多劲爆的消息,让宫惜情不由踉跄一下,瞬间被溢出的茶水烫伤。
“啊……”
茶水太烫,宫惜情直接将茶盏掉在了地上,惊动了书房里的人。
“惜情,你没事吧!”
满含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宫惜情茫然地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时,宴正萱突然翻脸,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本大人要你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再去砌一杯?”
“大人,出了什么事?生如此大的气?”
远处传来一道嘤咛的声音,宫惜情绻起了手:
“果然她在这里,看来下人们说的都是真的?”
“婉儿,你怎么出来了?”
宴正萱朝着金婉儿伸出手,声音是那般温润,宫惜情眼眶泛起泪珠,曾经他的那份温柔,是自己的。
“我见大人匆忙跑了出来,还以为是哪里失火了,原来是下人打翻了茶盏。”
金婉儿扶住宴正萱的手,故意将“下人”俩字,咬的极重,丫鬟冬梅收到主子暗示,惊呼一声:
“小姐,此人好像是宫家小姐,奴婢听闻宫家已被灭门,这宫家小姐怎么会在宴府?”
“宫惜情?真的是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金婉儿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后望向宴正萱:
“大人,不是婉儿多事,这窝藏罪犯,可是要灭九族的,宫家涉嫌贪污赈灾款,已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宫家小姐出现在此处,婉儿担心……”
说到这里,金婉儿故意停顿片刻,搂着宴正萱的臂膀,绯唇轻启:
“毕竟婉儿是要嫁给大人的,所以宴家之事,婉儿不能坐视不管。”
“她果然是来探虚实的。”
宴正萱深邃的眸子眯了眯,铁拳攥紧,片刻之后,薄唇轻启:
“她不过是个罪奴,是皇上赐给本大人的,来宴府,只是为了赎罪。”
说完,狠厉的眸光瞪向呆愣的宫惜情:
“还不快去沏茶,莫不是在等罚?”
“是。我这就去。”
宫惜情摸着疼痛的手,其实心更痛。
“以后自称奴婢,莫忘了自己身份,你已不再是什么小姐。”
宴正萱的声音,仿佛一把刀,将宫惜情伤的体完肤。
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迷失了眼眶,身后是金婉儿温柔如水般的声音:
“若只是罪奴,婉儿便放心了,婉儿真担心大人,一不小心犯了欺君之罪。”
“怎么会呢,她父亲可是本大人的灭族仇人,看见她,便会想起这些年,本大人在宫家受的苦。所以才会同皇上索要,以便好好折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