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佳闭上眼睛:“那再坐会。”
没坐多久,萧余胃里泛酸,忙站起来,头晕目眩的,转了一圈才找到洗手间,一晚上除了酒,就没吃别的东西,吐出来的也全是酒。吐过后,感觉好些了,萧余漱了口,洗了把脸,一打开洗手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等在门外的何默佳冲了进去,也吐了一着。
这顿饭,吃的全是面子。
桌上还有热茶水,萧余倒了两杯,温热的茶水入腹,很舒服。
何默佳白着一张脸出来,沉默的从包里拿出胃药,就着茶水吃了。萧余担忧,问:“胃不舒服?”
何默佳拧好药瓶,随后靠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力气的说:“未雨绸缪。”这才是何默佳,身披铠甲的女战士,脸色再白,也要随时做好再战斗的准备。
结了帐,两人走的很慢,酒意还在挥发,能直立行走已经是极限。何默佳说:“等会代驾来了,先送你回去。”萧余住的比较近。
萧余看着前方,好像哪里都在转,走的很慢:“今晚一起住我那,太晚了,减少通勤时间。”
何默佳没什么意见,去萧余那也算轻车熟路了。
慢慢走出君华,两人脚步一深一浅的走向停车场,前方路灯洒下暖光,灯下,那人身着黑色大衣,长身玉立。
萧余看见了言忱,眼眶反射性的反酸,措的拉了拉何默佳的手腕,喊了声佳姐。何默佳正头晕脑胀的,慢了好几拍才看见言忱,对上萧余破碎又脆弱的目光时,竟法发声。
沉默的拍了拍萧余手背,何默佳说:“车边等你。”
何默佳往前走,心里想的是爱情这种东西,轻则伤身,重则要命。
萧余垂眸,言忱一直看着她,光影分离,割裂开了两个场景。萧余站在原地没用,总感觉天旋地转的,微微踉跄了下,言忱迈着大步靠近,扶了下萧余。
醉意上头,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唯一记得的是分手那天,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只剩躯壳的痛,残忍又奈。
言忱看着萧余的发顶,问:“喝了多少酒?”
萧余顺着问题一想,脑袋里晃过好多个酒瓶,数不清,她说:“忘记了。”
看着难得乖顺的萧余,言忱眼里有了些许笑意,不多不少,刚好可以点亮眸子,道:“低着头看什么呢?”
萧余老老实实的说:“看蚂蚁搬家。”其实,路灯暖色,加之言忱挡着光,地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萧余一喝醉就总爱低头看地面,还总说看蚂蚁搬家。
酒意上头,什么克制疏离,理性防备,全都靠边站,萧余喝醉,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乖,言忱看着,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想摸她的发丝,指尖在靠近她发丝还有十公分的地方止住了,问:“如果我把你得罪了,你会怎么对我?”
这个问题对于几乎站不稳的萧余来说简直是世界难题,看着萧余回答不上来,言忱却没有耐心等了,十公分的距离消失,言忱拥着萧余入怀,一点点的加了力气。久违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言忱抱着她的手持续用力,想把她融入骨血里,又怕伤到她,理性在减弱,却还时刻记得控制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