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离京城有三千多里,这信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十来天。
“只希望三堂哥一切都好。”
薛家的马车速度很快,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宫门口。
白远风掀开车帘,所有的守城卫看到他的脸,都围了上来,对着他行礼。
“把犯人押进去吧。”
白远风下车,板着脸说。
“是。”
守城卫们非常殷勤的把薛家人赶下了马车。
公孙老太君还在睡觉,被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大高个扛出了马车。
“睡睡睡!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睡得着!”
因为保养得当,年龄刚过六十的公孙老太君,看起来才三十出头。
大高个不认识公孙老太君,所以还真就把她当成了三十岁的中年女人。
啪嚓一声,大高个一巴掌把公孙老太君扇醒了。
从来没被人打过的公孙老太君挨了一巴掌,气的直跳脚。
“放肆!你这该死的贱奴,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高个还真就不知道公孙老太君是谁,但他想着,这女人都犯罪了还那么猖狂,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吗?
于是,他又扇了一巴掌。
公孙老太君恼怒的哭了起来,比她先下马车的薛永荣听到她的哭声,也跟着大声哭了起来。
薛永荣哭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很丢人,这么多人都看到他尿湿的裤子了。
薛明竹和陈氏听着这一老一小的哭声,只觉得一头两个大。
“白公公,你看这……”
薛明竹硬着头皮,比尴尬的伸手指了指后面。
白远风哼了一声,他还没走近就闻到了薛永荣身上的尿骚味。
“把他带进奴才房洗个澡,洗干净换上了囚服,再押他来慈宁宫。”
白远风捏着鼻子走了,他一回到慈宁宫,就跟正在梳发髻的尉迟紫萍汇报了一下,薛永荣尿裤子的事情。
尉迟紫萍听了这话,干呕了几声。
“让人把他刷干净一点。”
还好晚儿已经跟他退婚了。
尉迟紫萍比庆幸的想道。
“是,太后娘娘。”
白远风把太后的话吩咐了下去。
奴才房里,薛永荣被两个健壮的中年太监扒光衣服,扔进了水不是很烫的浴桶里。
这两个太监知道薛永荣的身份,更知道薛永荣得罪了谁,所以他们一点不客气的拿出了刷锅用的旧刷子。
这个锅刷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上面结了一点蜘蛛网,两三个小蜘蛛在蜘蛛网里来来去去。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啊!”
薛永荣吓得鼻涕眼泪齐出。
两个太监怕他把浴桶打翻,就用手狠狠的按住了薛永荣的背。
那结了蜘蛛网的锅刷,在薛永荣的悲伤用力的摩擦,几只小蜘蛛害怕极了,慌乱的在薛永荣的背上跳来跳去。
水慢慢的黄了。
两个中年太监闻到那腥臭味,气的恨不得把薛永荣的头按进水里。
“薛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说这话的太监爱抽烟,他没有什么家人在世,便总是在每月初二,其他宫女太监和家人见面的日子里,跑到薛家烟草工坊里买烟抽。
他本来对薛家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但自从知道薛永荣做出那种背信弃义,心狠手辣的事情以后,对薛家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而今日,他眼看着薛永荣在浴桶里尿出来后,他开始怀疑薛家的烟草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