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业淡然一笑,点头道:“沈兄,所言极是!不过呢。。。”他迟疑片刻,靠近对方耳语了几句。
“还有这等奇物!?”沈念风眼神一亮,搓着手掌,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为兄刚才思虑不周,唐突之言,还望贤弟见谅啊。。。”说完,急忙拉着白成业步往书室而去。
再看此时的白千亦,早已收起端庄,拧着眉头看向陆文波。
“贺远呢?”
“唔。。。”陆文波搔了搔头,面色窘迫,不知如何解释。
“走,寻他去!”
尽管言语柔和,却是一副忿忿的模样,千亦如此怄气,是因为沈主营的失态之言?还是贺远的失约之举呢?难不成女子行过成礼,性子见长?陆文波不禁心中暗问。
就在两人刚迈出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一脸急色的贺远。
“礼成了???”他茫然地问道。
她扭头望向远方,脸上充满怨气。
“急务所碍,不要生气了,我们,下不为例。。。”他举手立誓,比真诚。
“吖!?辰州的女儿,难道可以成礼两次么?”她话里佯嗔,心中窃笑。
“呃。。。。。。”
白千亦走前几步,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施施然地回头问道:“文波哥哥说今日有份大礼相赠,不知奔忙之人,是否有空呢?”
贺远一听,心中的愧责瞬间消去大半,当即讨情说,千亦可乘烈风前去,可是白千亦却说,我顾自喜爱,并不想乘骑,陆文波却说,我想乘骑,便被贺远踢上了一脚。
随着镇口传出三声马嘶,他们在陆文波的带领下向着西北方向奔去。一路驰逐,欢声笑语,年少意趣,莫不如此。
眼见道路渐渐偏远,贺远的心里忽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不是白家地窖的方位吗?
。。。。。。
。。。。。。
一个时辰后,巡卫营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空沉的营房里,显得晦明不定。桌脚有裂痕,墙边有碎器,整个屋子充满了声的怒火,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争吵。
“这只恶畜,跟年关时的那只狼首,有何关联?”贺远淡淡问道,一碗苦烧入喉,不觉呛咳两声。
“小波么?”
小波!?你将自己的战马换作二波,已经足够荒唐了,如今竟然将一只狼兽唤作小波,你为什么不叫三波,四波呢。。。贺远仰屋轻笑,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唔。。。它是年关之时,被你诛杀的那只狼首遗子,我见其可怜。。。”
“如此说来,当时,你是有意瞒我了?”贺远打断道,不予对方继续说。
“我。。。原本是想。。。”
“陆文波,此事绝可能,你即刻将那恶畜绞杀,就此罢手,我权当从未见过!”贺远语气凛凛,眼中的厉色时隐时现。
陆文波不再说话,如同泥塑一般,神情木然。
“白家与隐狼的仇怨,世人皆知,你让千亦今后如何自处。”贺远的语气稍稍缓和,看了一眼沉默的兄弟。
“我。。。相信千亦!”陆文波的嘴角淡出了一句,将头扭向一旁,毅然决然地说道:“纵然事发,我也不会牵连兄长,文波一力承担。”
贺远猛地站起,“呛”的一声,捏碎了酒碗,大吼道:“担!?你担得起吗!?豢养恶畜视为通敌,通敌视为宗逆,历代历宗,宗逆之徒可有善终的!?”
陆文波低着头,慢慢起身,转而单膝跪地,倔强地说道:“文波。。。不求兄长原谅,只期望你再宽限一个月,到时论结果与否,我亲自向沈主营服罪。兄长方才也看见了,隐狼并非不可驯化啊。”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手记,双手递出。
贺远愤然转身,浅珀的脸上,眉关紧拧。回想方才的一幕,着实让他惊讶,那平日凶残暴戾的狼畜,竟然在陆文波面前,温驯的像只灵宠。也许正如兄弟所说,驯化隐狼并非不可。这小子心思缜密,性子执拗,一花一木都能斟酌半天,若是让他摸索出一二,不也是造福一方的幸事么。只是。。。
眼见贺远并不理会,陆文波顾自翻开手记念读了起来。
“好了!”
贺远叱喝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行至门前迟疑了片刻,侧着头冷漠地说道:“两月为限,好自为之。。。”说完,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