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先吩咐你们给舒妃的礼可挑出来了?”
绣夏点头答道:“已经从库房选了,送给舒妃娘娘的东西非是金银珠宝赏玩一类的东西。”
宜修了然,给宫里嫔妃的东西都是一定规制的,不必太别出心裁。
绣夏浅笑问:“侧福晋,十七阿哥的满月礼您可是卖了一早上的关子了,快告诉奴婢吧?”
宜修笑道:“去库房找一找是否有上好的平安玉锁,另外再叫人去采购十七株合欢花来,七八月正是合欢花的好时节,等下一并用来恭贺十七阿哥。”
原本这合欢花该是皇上送给十七的,不过这一次她便先送了去,若他日后依旧要转赠甄嬛,那才真叫有趣。
想到了甄嬛,宜修的心又沉了下去,这一世自己也绝对不会再败给这个柔则的替身。
“侧福晋慧心,奴婢们即刻便去。”绣夏和染冬相视一笑,她们侧福晋真是极巧妙的心思,既用心又不俗。
绣夏和染冬风风火火地出去了院子吩咐,染冬也随着办事的人一起出去外头,按宜修昨日的吩咐,寻觅名医。
这头宜修吩咐了两件大事下去,却仍旧心事重重,从前那个黑心混账的杨府医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
书房沉闷,她便带着剪秋和绘春出了栖梧苑闲逛。
宜修走到开得极佳的一池荷花边,心内思虑着杨府医的事情,轻易打发了容易,可他手上的方子却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如此,不如连消带打,以后借他人之手除了他,也不脏自己的手,不落口舌怨恨。
剪秋忽然道:“侧福晋,贝勒爷今晚应该还会在咱们这,您不亲自去厨房盯着了吗?”
回想起在景仁宫夜晚的透骨寒意,如今他来不来又如何?
宜修淡淡一笑:“不用,叫丫头们盯着就好。”
自己就是日日盯着,这份心意也迟早是会被糟蹋的,何必费时费力?眼下,杨府医的事情也想定,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看一会风荷。
剪秋和绘春二人此刻更是觉得侧福晋醒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只口中答应了一句“是”,然后有些探寻地瞧着宜修。
宜修见二人的神色,奈还要装模作样一番,便又指着荷花。
“待会采些莲蓬上来剥出莲子,贝勒爷最喜欢喝莲子汤了,这盛夏的天也最是清心消暑。”
“是,侧福晋记得这样清楚,奴婢们就知道您最心疼贝勒爷了。”两个小丫头这才一笑,原来侧福晋心里还是挂记着贝勒爷的。
宜修见状淡笑不语,夫妻四十余载,贝勒爷的喜恶自己怎会不知。
随即便觉得失了兴致,趣地摇了摇扇子转身:“罢了,日头越发毒起来,还是回去罢。”
说罢,二人连忙跟随着往回走,刚走到栖梧苑的门口,就瞧见苏培盛来了。
绣夏笑道:“呀,小苏公公怎么这会来了?”
苏培盛彼时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扭头一看侧福晋被二人搀扶着回来连忙笑嘻嘻地走上前打千。
他如今的声音还很清澈,未脱少年稚气:“奴才给侧福晋请安,贝勒爷托奴才带东西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