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特意照顾这个平民?我应该把礼物连同“请照顾我的丈夫”的请求一起送去吗?
绝不可能。
再说,索维舒亲自告诉我不要操心这事。
“别担心,”我告诉我的侍女们,“如果需要的话,我会送的。但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我不会送礼物。”
我的侍女们看起来都很高兴。
“要是劳拉在这里听您说这话,她肯定会欢乐跳跃的......”一个侍女叹息道。
“我今天想出宫走走,”阿丽斯特夫人插话道,“我可以将这个消息传给劳拉夫人,陛下。”
“她最近怎么样?”我问道。
“我上次见她时,她还在为那个女人愤愤不平。”阿丽斯特夫人放低了声音,尽管这里皇帝的仆人听不到我们说话。
“塔利尔侯爵夫人对女儿的遭遇极为愤慨,每次开茶会都提起她。”伊莉莎女伯爵补充道。
想到其他人和我一样痛恨我的敌人,我很是愉悦。这对我不公平吗?但索维舒和他的助手会欢迎拉施塔。我看不出我的助手和盟友需要欢迎她的理由。
“陛下......”阿丽斯特夫人踌躇了一会儿,“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事?”
“西王国的王子会出席新年仪式吗?”
尽管只有阿丽斯特问了问题,但突然所有的侍女停止闲聊,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强忍住笑点了点头。我注意到她们交换的暗示目光,还有扇子遮住红晕的脸颊,我抿紧嘴唇才没笑出声来。
她们激动是对的。西王国只有一个王子,是国王的弟弟。他因各种原因臭名昭著。
“听说他帅呆了。”阿丽斯特夫人叹息道。
“我听说他太英俊了,一眼就能迷倒任何女人!”
“这可能是真的,但我也听说他倔强如骡。”伊莉莎女伯爵嗅了嗅,“如果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放弃给他找妻子,他的脾气一定很可怕。”
“但他有那么多情人,”另一位侍女指出。
“他一个孩子都没有。”伊莉莎回答。“他哥哥也是。我认为他们俩都很轻率。西王国现在没有可靠的继承人......”
“你觉得他是种子西瓜的传言是真的吗?”
这个我忍俊不禁。所有的侍女一意识到我能听见,都安静了下来。
西王国军力强大,实力可观。他们在东帝国几乎是势均力敌。更不用说,有传言西王国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
然后就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尽管有各种谣言缠身,他仍是王位的第二继承人。对他好奇是难以避免的。
我把索维舒和他情妇让我痛苦的事抛在脑后,和我的侍女们投入到八卦中。
***
“什么意思?”拉施塔震惊地回答。她只是问索维舒宴会会有多大,她能不能请朋友来。
“兰特男爵说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我说过不着急的,但你说希望尽快成为我的正式情妇,拉施塔。新年庆典就在眼前。我们没有时间再举办宴会了。”
拉施塔看起来就像头上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她静坐着,困惑地盯着索维舒。
现在索维舒才意识到他高估了拉施塔的常识。她比看起来更聪明,这让他忘记她没有贵族们习以为常的经验。
“这是我的。”他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举办宴会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解释道,“准备需要成千上万的细节。接连办两场盛大宴会会......相当困难的。”
“啊!”她迟疑了一下,“那么很快会有另一个盛大的宴会吗?”
“是的。新年庆典。”
拉施塔泄了气。她一直在幻想一个华丽的宴会,贵族们会庆贺她和索维舒的结合。哪怕只有一天,平日里统治她的人必须对她恭维奉承......
但索维舒是对的。是她催促他尽快把她立为正式情妇。这就是代价。如果她现在表现出失望,皇帝会觉得她麻烦。所以拉施塔保持沉默,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
但在仪式当天,她的失望只增不减。
即使不会有魔法般的宴会,她至少期待一个简单的晚宴。要不然,皇后至少可以探望她一下。或者皇后至少可以送个歉礼来着。
但是论拉施塔等待多久,她甚至没收到皇后一句恭贺,更别说礼物了。
兰特男爵曾说皇后负责宫廷中的大事小情。被皇后忽视让拉施塔伤心。
在仪式当天下午,她费力学习的签名只花了一秒钟就潦草地划在纸上。然后宰相宣布完成。这反高潮让她内心更空虚。
宰相收拾东西,匆匆赶去处理其他公务。没有人鼓掌或恭贺她。几乎没人关注她。就连索维舒也告诉她有其他事要处理,只是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这一整天的各种情绪突然淹没了拉施塔。她用手捂住脸。
“怎么了?”负责照顾她的仆人之一问道。
拉施塔呻吟道:“皇后讨厌我,我就是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要取消宴会?即使她不想送我礼物,她至少可以在仪式上露个面吧。”
“别哭,拉施塔夫人。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
另一个仆人也过来,拍了拍拉施塔的肩膀。“你几乎不会有理由见到陛下。别为她的态度烦恼。”
但拉施塔期望过高。她法承受这种失望。
当索维舒匆匆完成剩余的工作回来时,他一眼就看出她有多伤心。“我的猎物,我们的特别日子怎么一脸悲伤呢?”
“特别?没有人恭贺我......”
他抚摸她的胳膊。“这话从何说起?宰相恭贺过你。你的仆人也是。”
宰相的确恭贺过她,虽然极不情愿。但拉施塔渴望的是贵族的恭贺,不是仆人的。她想被那些高高昂起鼻子,自认高人一等的人认可。
她艰难地咽了口水。“皇后讨厌我......”
看到她阴沉的表情,索维舒忍不住解释道:“是我的。我叫皇后不要设宴。时机不对。”
她点点头,但很明显一点也不相信他在说的话。
索维舒意识到她有多伤心。她的心情让索维舒法放松,法和这位从猎物变成新情妇的女孩共享时光。
第二天,他请了一个秘书为拉施塔准备礼物。他写了张字条,并签上皇后之名。